文烨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瞪着后排座椅里的两个男人,“够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二字,然后又加重语气说,“坐稳!”
瞬间,车飞了出去!
“说好吃好的,却带我们来咖啡馆。”置身念云郎咖啡馆最安静的角落,轩白罕有地抱怨了一句。
“既然这里也是经营午餐和晚餐的,且菜式充满艺术气息,价格也亲民,所以没毛病啊。”文烨撩动长发,朝翩然而至的陈南道,“南美人,晚上出去喝一杯,如何?”
“抱歉,我不想跟长得比我还美的男人出去喝酒。”
“哈!你真狡猾。”文烨拍了拍手,开始以摄影师的独特视角打量陈南,“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拍摄一组照片,放心,不会公开,底片什么的都留给你。”
“我又要说抱歉了,烨公子。我正在等你们几位点餐,且我的老板也在其中,所以我更得敬业点儿。”她将菜单分别递给三个人。
“选个地方,把这幅画挂上。”风云接过菜单,又把刚刚买的那幅油画交到她手上。
“真美。”她喃喃,转而朝风云微笑,“我甚至想把它据为己有。”
“也可以。”风云淡淡地说,“那么,送你了。”
顷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多谢老板。”她淡淡地道谢。
“作为回报,三份招牌套餐,你请。”风云看了看陈南,又将眸光转向两个有些惊愕的男人,温润一笑,“如何?”
“好的。”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夜,霍氏庄园里的一家人相安无事地吃着晚饭。
“前些日子,家父去邱家做客,偶然得见邱小姐书房内那一幅深让临写的兰亭序,甚为喜欢。”子冬向坐在餐桌对面的深让微微探身,低声恳求道,“所以,今夜,我想劳烦深让为他老人家临写李白的关山月,不知是否可以?”
“好。”深让放下筷子,柔声道,“吃过晚饭,我去书房写给亲伯。”
“我来给你研墨。”身侧的罗芳菲不禁欢喜起来。
“弟妹,研墨可不是涂指甲油哎,所以,你真的会吗?!”深川扬脸斜瞅着她。
“当然。”芳菲脸面渐现绯红,“深让已教会我了——拿墨时,食指在,“我觉得我们没有错。”
“是的,我们的爱是一尘不染的,所以,我们没有错。即使有一天爱情起了变化,掺杂了人间烟火里的诸多因素,我们还是会选择彼此——除了如此,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两个人眼神交汇,兜着春风无数,虽不声不响,却已抵达幽深的心底,彼此明了,什么都懂了——原来爱情烟火,果然嫣然美好。
夜,罗铮文独自散步,忽而,初冬的凉风晃过街头,他周身一激灵,一个声音忽然闪过他的脑海——师父,我走了,您保重——最近,好像遭遇过两次这种情形。他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摇摇头,走进公寓。这一定只是幻觉——他努力说服自己。
“这几日,我脑袋里总有怪念头,一想到我并非孤立无援,就会理直气壮地给你打电话。”他坐在写字台前,手肘撑在台面上,手上的电话贴在脸颊上,继续说,“如果凡事都有报应,那么我是不是早该去世了?我断送了太多人的生命,这可真够疯狂和可怕的,然而我的精神却又从来没有抵达过崩溃边缘。原因在于——杀人可以使我沉浸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里,这种亢奋并非行动上的歇斯底里,完全是一种……怎么说呢?”
“精神愉悦。”
“对!风云!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我生命里唯一的知己。”
“你喝酒了?”
“不是很多。我太累了,罗氏董事这一角色使我身心俱疲,酒精也许会帮我找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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