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尔湾,必定文争武斗,风起云涌啊。”这是铎爷对前来接机的陈威说的第一句话。
“罗氏的股东大会将在下周一召开,所以,大家还要再熬两日。”陈威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机场。
“秋儿,可不算太好。偏偏胥驰又要陪老婆——现任老婆回来尔湾拜会双亲,所以,狭窄圈界里恐再无人可以恰当疏导那只可怜的金丝雀了。”不久,坐在车后排的胥子亮开始喃喃自语,左右两旁的儿子们亲昵依偎着他,绵绵细睡。
金丝雀?!副驾上的铎爷挑动眉梢,瞥了眼后视镜。
“她就是金丝雀,而且是自投罗网。”子亮的眸光恰埋伏在后视镜里。
你再怎么不甘心也是枉然。老辣的眸光又借由那面小镜子射杀入子亮的眼与心。
“前路颠簸,诸位小心。”陈威眼望前路,神色严肃。
“听到了吗?前路颠簸啊。”子亮俯身,分别在两个儿子耳边轻轻说道,“瞧瞧你们这睡相,像两只刚刚找到安乐窝的流浪小猫似得,真是的……”
车子里安安静静的,三个醒着的男人同时会心一笑。他们也许在想,在这凶险而麻木的竞技时代里,还会有多少事能让人们产生深厚的幸福感呢?
“死鬼,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不久,子亮便接到了文烨的来电。
“你回来了?!”
“没人陪我拍罗利山峰里的夕阳西下,自然就回来喽。我故意搭乘时间上与你们相差无几的另一个航空公司的航班,因我知道你老爹不太喜欢我同你腻在一起——当然,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虽然我并不愿意去理解——总之,不说这个了。今夜,咱去喝点儿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好不好啊?何况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呢。”不慌不忙的磁音里却充斥着谎言的味道。
“抱歉,我戒酒了。”
“也许你需要改变,改变离婚后一直在苦熬的干瘪生活。嗯……你知道什么叫‘久旱逢甘露’吗?”文烨仍未打算放弃游说。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假如,某夜,百无聊赖的酒吧里,一位美腿修长、面容姣好的女郎坐到你身旁,朝你微笑,甚至说想和你去别处做点儿热身运动……你会忽然觉得有股热浪涌了上来,然后立即抛下一切,整夜与之颠鸾倒凤……”
“够了,我们没有必要讨论那些拉灯之后的事情……”他被文烨这番久旱逢甘露的“假如”弄得十分狼狈。
“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做那些热乎事儿是不需要关灯的……”文烨放声大笑起来。
“你可真够恶俗的。”子亮更加窘迫,却并未恼怒,心里反而升起了某种痒痒的愉悦感。
“生活大都如此。”文烨举着电话微笑。
“狡辩。”春风般的笑容洋溢在子亮的脸面上,“喝杯咖啡吧。我给你介绍一家很棒的咖啡馆,名曰妙不可言!”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我那同父异母且拿我父母当八辈子仇人的怪诞大哥开的咖啡馆……你认为我他娘的会不知道吗?!”他猛然上了脾气,冲着电话大吼大叫。
“好吧,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我接受道歉,并决定今天不出门了。你知道吗?有些事情随时间消失殆尽,同时,有些事情随时间刻骨铭心……无论如何,我要在家里静一静,冥想一番。”文烨收线。
“跟谁聊天?”铎爷进门就问。
“一个略微不正常的天才。”
“懂了。是文烨。”
“所以您也是天才。善于钻进人类大脑里窥探挖掘的可怕天才。”
“这无疑是讽刺,是挖苦。如果你真心夸赞,会用‘解读人心’一词的。”
“我出去散个步。”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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