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说,“对我来说,这天下谁家的孩子,也比不上哥你的孩子。我的亲侄儿,跟我自己亲生的儿子,几乎毫无分别。”
四太太也不隐瞒,告诉兄长,大帅在晚年最爱到她的房里去,所以私下里给她的钱财、地产、股票,加在一起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
四太太又尤其说:“佩弦是个好孩子,他也敬重我,更感谢我帮衬他的事业,所以他也说,若我领养了孩子,他自然当做自家兄弟相待。江北八省,他会给我的儿子留一个省,任命那孩子为一省督军。”
四太太在家书中恳切地问顾明德:“江北八省,哥你说哪一个省最好?不如就云中吧?”
“云中与你离得近,将来侄儿也还在你身旁。他是我的儿子,却也仍然是你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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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德也是统领一方的人物,如何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所在?
因为他顾明德是靳家的叛将,这样的身份自古以来都是大逆不道,所以靳佩弦不能跟他明面上坐下来谈,不能跟他摆明了合作。
可是靳佩弦事实上是肯将云中给他的。
不过不是直接给他,而是给他顾明德的儿子——以顾明德儿子给四太太做养子的名义,叫云中依旧是靳家的,却事实上归给顾明德管辖。
这便“面子”、“里子”都有了。
四太太在信里问他:“哥,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辈子的缺德的烟土买卖?哥,我知道你做那买卖,也是情势所迫。”
“回云中就好了,云中有煤矿,有四通八达的交通。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的侄儿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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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佩弦与郭子林的部队激战正酣,郑雪怀却怎么都找不见了他妈邱梅香。
这晚,他上了长留山,来到温庐。
云扶早知道他会来,已是煮好了咖啡等着他。
郑雪怀走进来,眉眼阴云笼罩。
云扶含笑让道:“小雪,坐。”
郑雪怀坐下,两手撑住手杖。
“小云,我在等着你给我一个明白的答复!”
二太太房里人都说,二太太是跟她亲弟弟邱梅风走的,所以没人起半点疑心。就算当晚没回来,他们也以为二太太回娘家去了,没多想。
郑雪怀便是因为这个,知道是云扶动了手脚。
云扶笑笑,“你别担心,二太太一切都好。如果你想见她,我随时可以带你去见她啊。”
郑雪怀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云扶却笑了,瞟着郑雪怀的身边,“那……你行李准备好了么?”
郑雪怀都惊得站了起来,“小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扶含笑摇头,“小雪啊小雪,你说,我这个人办事,能只是将二太太藏在梅州城里,或者是获鹿省内么?”
“我是谁啊,一个小小商人而已;你却是获鹿省的督办大人。在梅州或者获鹿省想找一个人,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郑雪怀的心都提了起来,“所以,你将我妈送走了?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云扶含笑扬首,“你忘了,我是从哪儿回来的?”
郑雪怀都是一个踉跄,“难道,你送我妈出洋了?”
云扶含笑点头,“我送二太太和你四舅两个,出洋玩儿去了。小雪你别担心,我会好吃的、好住的供着他们二位。叫他们在外边不吃半点苦头,一定能玩儿尽兴。”
“而且只要你想见她,我也答应你,我会立即陪你动身……小雪,你还要现在就去么?如果你想,我的行李现在就在办公室,咱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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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雪怀立在当场,身前是灯光柔暖,背后是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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