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怀这边早已向秘书室里其他的秘书使眼色,郑雪怀已经得了信儿。
于是云扶刚去砸门,那门就开了,郑雪怀披着军装外衣,拄着手杖,立在门口。
他是背光而立,云扶有些看不清他五官神情的细节。
只是觉得,好阴郁。
“小云……”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像是沙漠里行走了长途的旅人。
云扶深吸一口气,“封百里呢?”
郑雪怀没出声。
云扶的心反倒更是咯噔一跳,顾不得许多,伸手就用力推了郑雪怀一把,“我要见他,现在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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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森冷,回声尤其地大。
云扶已是小心翼翼地走路,可是皮鞋敲击台阶,发出的声音还是叫她觉着有些震耳欲聋。
她跟着夏之时一路走进审讯室。
封百里被绑在木桩上,满身的血痕!
可是封百里却并没有晕厥,他依旧清醒着。听见声音,困难地抬起头,向着云扶虚弱地一笑。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云扶的心都抖成了一团。
夏之时目光有些阴冷,“……他对您做的事,理应军法处置!督办已是手下留情,不然您现在见到的,应该是一具死尸。”
云扶紧咬牙关,先上前去扶住封百里,“告诉我,你可有事?别瞒着我!”
封百里依旧努力地笑,却仿佛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云扶咬牙,抽出自己文明棍儿里的开刃西洋剑,退后一步,狠命地砍向绑着封百里的麻绳。
那些绳子可真粗,云扶用尽了力气,那剑刃更是锋利,却还是一下子都砍不断。云扶发了狠,不停不停地砍下去,终于将麻绳砍断。
封百里身子失去麻绳的支撑,向前软软摔倒。云扶扑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撑住封百里。
终究她是女子,险些一下子没撑住。
她却不肯服输,紧咬牙关,死死撑住。
夏之时上前来,想要帮忙。
“你给我滚开!”云扶厉声喝止,“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告诉郑雪怀,我先把他送回去,回头就去找他算账!”
夏之时深吸一口气,尽管让开,却还是保持着坚持的态度,“商小姐,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想帮您分担而已。”
“至于封营长所受的惩处,都是依照军法行事,是他应得的。督办是整肃军纪,更是为了给商小姐您讨一个公道。”
“好,好。”云扶吞一口气,先撑住了封百里,回头就冲夏之时一脚蹬出去,“你给我赶紧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要不我回头连你一起算账!”
夏之时嘴角抖动,是还想反驳。却看云扶急怒攻心,这便生生忍住。
“……卑职先去安排车。商小姐你慢点儿,如果撑不动了,就别强撑,卑职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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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扶坚持自己将封百里撑到汽车上。
坐下的一刻,云扶不仅汗透了衣裳,更是整个人几乎已经虚脱。
封百里想要自己撑着坐直,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半斜躺在座位上,满眼对她露出愧疚之色。
云扶甩甩头,将自己虚脱的模样尽数按住,竭力坐的笔直,还向封百里微笑,“咱们这就回去,没事了。”
夏之时想上车来,云扶冷冷呵斥,“别上我的车!夏副官,你有你自己的车!”
夏之时欲言又止,行了个礼,这便退了开去。
云扶想了想,还是没叫车子直接回大帅府。
云扶将封百里带到了复兴东后街的一处小院。
那是她爸商稀元当年为了方便处理复兴东的生意,在后街置下的一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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