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的房间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
他蹙眉睁眼,隐约见屏风后有人往来。
接着便听到穗穗的声音:
“小姐真没事么?都怪世孙,非要跑那么远去练剑!成日就知道折磨小姐,他病两天才好呢!穗穗给小姐做好吃的,补回来。”
梁宜贞不语,一脸尴尬地使脸色。
“小姐怎么了?”穗穗瞪大眼左瞧右瞧,“脸色不大好啊。”
梁宜贞扶额,抬手指向穗穗身后。
梁南渚正黑着一张脸,负手而立。
“谁准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带有强大的压迫。
穗穗一惊,忙缩到梁宜贞身边。世孙最可怕了!
梁宜贞尬笑:
“大哥,我让她进来的。穗穗一大清早守在门外,为的是伺候我梳洗,不…不过分吧?”
梁南渚将屏风一扯,把梁宜贞完全遮掩。
才唤:
“腾子!”
腾子像是突然出现:
“世孙吩咐。”
梁南渚使个眼色。
腾子方道:
“穗穗姑娘,请吧。”
穗穗鼓胀腮帮抱着梁宜贞:
“不走不走,我要小姐!”
腾子解释:
“姑娘,世孙的屋子一向不许丫头们进,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你在此处,是不是不合适?”
梁宜贞憋笑。
难道是被女孩子追多了,怕人看他,揩他油啊?
穗穗不服,抱得更紧:
“我又不看他,我只看我家小姐。”
腾子润润唇,接着道:
“姑娘,世孙没说惩罚的话已是开恩,你在这样,小的只好上手了。”
“不干不干!”穗穗大叫,脚尖直刨地,“小姐救我!”
梁宜贞摇摇头,将她揽在怀中:
“不怕啊,我在呢。”
她抬眼看梁南渚:
“大哥,你看…”
“不行。”梁南渚斩钉截铁。
梁宜贞无奈,只好撑起穗穗:
“去院子等我把,很快就出来的。”
穗穗嘴角下撇:
“穗穗不在,小姐的洗脸水、桂花头油都谁来伺候啊?”
“我自己可…”
话音未落,一盆温水垛在眼前。
梁南渚收回手,白穗穗一眼:
“现在可以滚了吧?”
穗穗惊怕又委屈,只觉梁南渚要吃了她,遂抓住梁宜贞不放。
“好了。”梁宜贞嗔道,凑上耳语,“你先出去,过会子送你礼物。”
穗穗眼睛一亮。
梁宜贞道:
“上回被世孙没收的机关甲虫还想不想要?”
穗穗撑起脖子,噔噔点头。
梁宜贞笑笑:
“那还不快出去?”
穗穗一脸兴奋的笑,转着圈就出去了。腾子亦告退。
梁南渚狐疑看她,
“你说什么了?这等管用?”
梁宜贞嘿嘿两声,凑上前。
梁南渚背脊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道:
“上回大哥没收的机关甲虫,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我适才答应穗穗,要还她的。”
梁南渚一梗:
“不给。”
“没收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谁许你自作主张?”他垂眸俯视,下巴微台。
梁宜贞噘嘴:
“可东西在我手里,你说算谁的呢?”
她摊开手,掌心正是那几只机关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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