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她的额发:
“有你们如此待我,这辈子很值得。”
正要举步,穗穗已在她怀里打起瞌睡。梁宜贞不由得微微含笑。
…………
连日阴雨,川宁终是晴空大放。
晋阳侯府一片忙碌,仆婢们排排往来,流水似的出入。
薛氏挽着老夫人,笑道:
“可见老天爷是有眼的,知咱们今日上山祭祀公主,可不就放晴了么?”
老夫人含笑满意点头:
“世孙的孝心是天地可鉴的。”
梁南渚今日一身素衣,发髻亦无妆饰,干干净净,不落俗流。胯下一匹雪白马儿,昂首挺胸,亦染着股傲气。
“凌波哥,”他俯身对着车窗,“山路颠簸,小宝不靠谱,过会子我扶你。”
“大哥辛苦,我来扶凌波哥。”梁宜贞忽凑上来,冲梁南渚明媚一笑,“大哥早!”
话音未落,她又端端施礼。
梁南渚默默看着,不由得拧眉。
什么情况?
这祸害,不会又在盘算什么吧?
他清了清嗓,一脸傲慢俯视:
“今日祭祀公主,你要敢乱来,看我不收拾你!”
梁宜贞竟乖乖点头,一身素服显得越发乖巧听话,只道:
“大哥说的对,宜贞听话呢。嗯…最听大哥的话,好不好?”
梁南渚小腿一紧,目光越发狐疑。
这祸害吃错药了?
鄢凌波呵呵笑起来,挑帘探出头:
“那就多谢宜贞了。”
又冲梁南渚道:
“世孙你看,宜贞是可以改好的。”
梁南渚睨她一眼,鼻息哼声,调转马头走开。
鄢凌波摇头笑笑:
“宜贞快上车吧,要做好凌波哥的眼睛啊。”
梁宜贞一瞬站直,郑重点头:
“是!凌波哥放心。”
她深吸一口气,转而明媚一笑。
凌波哥的眼已然如此,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赎罪。她鸠占鹊巢,这也算是对原主的报恩吧。
…………
上山的路不大好走,至半山腰便需下车步行。
梁宜贞从前多下墓,对山路自是驾轻就熟,将一旁的鄢凌波照顾得无微不至。
梁南渚带领家人行在前头,不时朝身后瞥两眼,神情复杂。
人是祸害了些,还算有点良心。
“大哥看甚呢?”梁南清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心下奇怪。
梁南渚小腿一紧,一掌拍他脑袋:
“不四处看看,怎知有无山贼?”
梁南清护住头,一面嘟哝:
“举家出动,还带了府兵,哪有山贼敢抢?”
梁南渚扫他一眼:
“就你话多!”
…………
浅草微动,两个黑影晃过,霎时掩在大树之后。
“浩浩荡荡,晋阳侯府动静不小啊。”一男人沉着声,耳后一颗红痣。
另一人恭敬请示:
“那个世孙一直探头,该不会有所察觉吧?”
“跟远些就是。”红痣男人吩咐,“这样大的阵仗,难道是故意为下墓做遮掩?”
另一人倒吸一口气:
“您的意思是…那东西还在公主墓中?可您上回探过,并无收获。”
红痣男人哼声:
“上回半路杀出个女人,面貌也不曾瞧清。想来,那东西极有可能在内棺之中,不可掉以轻心。”
另一人颔首应声。
二人目光如炬,紧盯着晋阳侯府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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