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鸿会,去不得。
京城,更去不得。
鄢凌波整了神色,又转身扶梁宜贞下车。
只含笑道:
“女孩子的聚会,?不就是咱们少爷传出去的么!
他又看向鄢凌波,只见少爷满脸震惊,小宝不由得啧啧佩服。少爷演技真好,撒起谎来也脸不红心不跳。
…………
才下过雨,青石板路湿哒哒的,绫丝青鞋踏上水渍,溅起细小的水花。
梁宜贞垂眸看一眼翘起足尖,勾了勾嘴角。
她的轻功虽比不上耳后有红痣的男人,可隐藏脚步声却也绰绰有余。
她微探出半个身子,不远处,正一个雪白背影顿步在厅堂门口,手中还悬握云头手杖。
梁宜贞憋笑,此番又做了一回小黄雀。
只闻厅堂中传来一群男人的声音。
“提高这么多,徐铁拐也太过分了!”
“打着为百姓谋福祉的旗号,咱们不是百姓啊!”
“苛税猛于虎,我算是见识了!”
男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鄢凌波似乎听了许久,方才进去。
梁宜贞探了探脖子,正欲上前,忽觉肩头一热,一只手正搭上来。
背脊霎时发麻。
“小姐,你看什么呢?”穗穗压着声音猫着腰,跟着探头要看。
梁宜贞心下一抖,旋即舒了口气:
“穗穗啊!不是留你看家么?怎来此处了?”
穗穗抬起手中的精致食盒,嘿嘿笑道:
“小少爷订的点心,说要孝敬二姐。听闻小姐来鄢府,便央着我送来,怕凉了不好吃,还说连凌波少爷也能一同孝敬了!”
梁宜贞看看点心,又看看穗穗,无奈扶额。
这个理由,也只穗穗会信。
她遂沉着脸,轻声唤:
“小弟?”
只见梁南清挠着脑袋,自不远的大树后出来。
“嘿嘿,二姐。”他比个二的手势,“我是第二只黄雀。”
话音未落,不知何处又出现梁宜萱的身影:
“那个…我是第三只。”
呵呵,敢情鄢府成了个黄雀窝!
穗穗蹙眉哼道:
“什么黄雀燕子,你们都成鸟了?”
那姐弟二人撇开穗穗,凑上前去,笑道:
“看凌波哥带你出来玩,我们也想来嘛。都是兄弟姊妹,总不能只带你不带咱们啊?”
梁宜贞上下打量小弟一眼,呵呵两声:
“大姐说这话我信。你?只怕是在意凌波哥身后那群姑娘吧?”
梁南清一怔,旋即嘿嘿几声,又道:
“不过,来此偷听大人们讲话,似乎更刺激!”
梁宜萱附和:
“大人们总打听我们的秘密,咱们也听听他们的!”
穗穗也跟着噔噔点头。
梁宜贞轻拍一下她:
“你点什么头?”
穗穗一个激灵,旋即正色。
梁宜贞又扫了几人一眼,扶额道:
“那咱们悄悄的,凌波哥耳朵灵着呢!”
“明白。”
“放心。”
几人遂猫着腰,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行至窗下。似乎在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庄严又神秘。
…………
可厅堂之中,却无甚神秘可言。
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见鄢凌波进屋,众人一股脑便围上去。每个人都似冒着一团火,直要把屋子烧了。
鄢凌波一袭白衣,含笑行过,却为染丝毫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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