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正好到了夫妻双双团圆的场面,这帮从不爱听戏的粗俗武将竟也入了迷,眼看着那捯饬曲目的小厮就上了台,不免有些遗憾,但这是王公公发出的话儿,纵然是在不情愿也得答应了。
曲调很快换成了将相和,一个面相颇为苍老的老旦从戏台的后面闪了出来,与一个胡须一大把的文官打扮的老者就坐在那儿咿咿呀呀的唱,这个唱“哎呀且住。想俺廉颇,东挡西杀,南征北战,不无些小之功;蔺相如今拜首相,位在老夫之上,心中不服,启奏大王。”那个则唱“啊卿家,想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孤若不重用,岂不辜负天下之英才?不必多奏,下殿去吧。”这曲调王山等人不知听了多少遍,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加上王振的府上,一干人等也不自在,曲调尚未唱到一半,人竟走了一大半,先前热闹的场面不复存在。
待众人都走了,戏台的班子也收拾了差不多了,王山才往书房里看了看,大着胆子道:“叔父,侄儿回去温书了。”
书房里王振明知这不过是客套的话儿,还是忍不住嗯了声,道:“夜不早了,书也不好温得太晚。”
王山嗯了一声,向书房行个礼,就转身回房了。
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校笑着道:“王公公这儿管你管得太紧了,大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职了,走出京城那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看看戏文也没什么,卑职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白户,不怕卑职爱吹牛,打记事起我就陪着祖母看戏,什么戏文没看过,什么赵五娘,赵六娘的那一天落下了,就连武松杀嫂,我也是跟着祖母听完的,那会儿卑职还只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可不就被这戏文泡出来的,不然去了一品居,哪有那么多的手段。”
“话是不错,可这戏文也不是人人都爱听的,我家叔父可是一个断根的男人,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这些情情爱爱的戏文了,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着实有些不应该了。”
那百户哦了声,忽的道:“这话儿倒也有些道理。”
没了戏文,没了吆喝声,整个府邸就显得安静多了,徐涛瞅着空儿将一杯上等的西湖龙井茶递了上来,这茶一年不过四百斤,但似杯中这等精品茶叶,一年下来不过二十来斤的模样,除了给宫的王公贵族留点外,剩下的差不多都到了王府,所以这种茶在四面上市价是无价的,就是皇上他老人家想喝了京城也未必能寻一斤茶叶出来,足见茶叶之好了。王振放下揉捏额头的右手,顺手接起了茶杯,吹开了茶叶片儿喝了一口茶汤,才缓缓的说道:“今日早朝百官弹劾咱家的折子都送来了吧?”
“回老爷的话,当值的阮公公都给送来了。”徐涛弓着身子说道。
王振道:“给咱家看看。”
徐涛应答了声,转身便去了。
不多时,徐涛就扛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王振眉头上的忧郁之色又重了几分,他没想到奏章会有这么多,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本以为自己算是控制了局面,如今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挑几本给咱家念念。”
“是,老爷”。徐涛答应了声,顺手挑了一本薄的,当着王振的面一字不落的念了下去。
王振面无表情,也没喊停的意思。
徐涛不得不一直念下去。
直到念了二十份奏章,王振才摆了摆手示意徐涛停下。
徐涛早已口干舌燥,当即放下了奏章退到了一旁,目光忍不住在王振的脸上看了看,见王振神色如常,不由得暗暗佩服。
身为王振的心腹,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中王振的所作所为他都一清二楚,王振不仅喜欢权,更喜欢钱一些人为了升官发财,每次朝会都向王振送礼。更有一些无耻之徒,为了讨好王振,极力帮助王振收礼,并当众公布礼物数目。比如,王佑就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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