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张太后完全有理由来个垂帘听政,这个提议当初杨峥写这个遗诏的时候,他隐隐有些不满,碍于老皇帝待自己还算不错,不忍心他走得不放心,才一直没啃声,可不吭声并不表示默认了这种作为,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维护法纪,维护祖宗规矩的是他责任,他还记得两年前,那会儿他的身子骨不适,请求归家。皇上不许,以南京右都御史熊概代理他的职事。过了一年熊概去世。他病已痊愈,入宫朝见。皇上慰劳他,令他免朝贺,仍在原职办事,朝中不少人有不满之言,当时皇上说,我正任用顾佐,小人敢诬陷他,一定要交给法司治罪。”这七年来,便是宣宗的信任他才有施展生平所学,这份知遇之恩时时提醒如何去做一个督查御史,维护朝廷法度。至少要做到祖宗规矩不能坏。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他生怕因自己的疏忽给坏了宣宗打下的江山社稷,总算万幸,一直被他盯着的张太后是个明白人,就在昨日他就听说,朝中不少人暗地里有的大臣上了奏折,呼吁张太后辅佐太子,这事儿在昨日闹得沸沸扬扬,大有太后不出,天下苍生不能活的意思,在这之前新皇帝遵宣宗遗诏,凡朝廷大政均奏请张氏而后行,并于二月戊申尊张氏为太皇太后,这帮大臣请求张氏垂帘听政,总算是张太后是个明白人说:“不要破坏祖宗之法。只须将一切不急的事务全部废止,时时勉励皇帝向前人学习,并委任得力的辅佐大臣就可以了。”一时被群臣称赞,就是他也暗暗叫了声好。今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了一眼,果没见太皇太后的影子,他的这一颗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就在他观望的这一会儿,群臣已高呼万岁了,今日来的官员不少,又是新皇帝,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凡有些意思的官儿,那个不卖力,所以这呼喊之声,竟比宣宗在的时候还要高了几分,听得他在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话儿用在官场上最合适不过了,宣宗的尸体还没入土,这帮官儿就把老皇帝给忘了。
龙椅上的新皇帝毕竟是帝王家出来的,年纪虽小,见的阵仗到是不少,似这样的场面换做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坐立不安了,可他却纹丝不动,生态安然,唯独眼角处的泪痕显得有些与这神情格格不入了。
待群臣行了礼,新皇帝颔了颔首,站在下首的金英立即将手中的浮尘轻轻一甩,朗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官儿谢了恩,各自等待,站在这儿的都是老臣,就连杨峥这等年轻官员到如今也算是三朝老臣了,所以对于新皇帝登基面见群臣的规矩都一清二楚,但凡新皇帝登基都以施恩为名,常赦免犯人,当然了,这种大赦也有着规矩的,一般而言也都是罪犯较轻,同时表现良好的罪犯,而那些犯有谋反、欺君、与皇权相抗的重犯则不在大赦之内了。虽说明知道这只是个过场,但延续了千年,过场也没人敢忽视了。
只见金英走上前,从新皇帝手中接过了圣旨,面对群臣,大声念起了这道大赦天下的圣旨:“圣人曰,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今朕乘时抚运,既协于歌谣;及物推恩,宜明于华夏。可大赦天下,应三月五日昧爽以前,天下罪人所犯罪已结正、未结正、已发觉、未发觉、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应贬降责授及勒停等官,并与恩泽。诸配徒役男子女人等,并放逐便。其内外马步兵士,各与等第优给。诸军内有请分料钱者,特与加等第添给。中外见任前任职官,并与加恩。文武升朝官、内诸司使、副使、禁军都指挥使以上及诸道行军司马、节度副使、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应父母妻未有官及未曾叙封者,并与恩泽;亡父母未曾封赠者,并与封赠。诸处逃亡军都限赦到百日内,仰于所在陈首,并与放罪,依旧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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