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暗暗嘀咕了几声,也猜不出所以然来,唯有穿好了衣衫起了床榻,赶往客厅了。
客厅里的王振神情十分的不安,不时的张望,太子这种状况,谁也不知会不会做出什么决定来,当真要不做了这皇帝,以群臣的反应,太后的心思,未必就不肯答应,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本就不能治理一个国家,碍于法度,碍于宣宗的旨意,群臣不得不如如此作为,可一旦事情多了一种选择,群臣未必就不想换一个更适合大明的皇帝来,襄王无论从那方面看,都是这个帝国的最佳人选,一旦太子真有此意,局面就变得不好说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杨峥能说服太子接受父丧这个事实,做好一代君王了。否则十年的心血就此化为乌有。
想到此处,王振就焦急的坐立不安,刚听得一点动静,立即站了起来,一看是杨峥,三步并作两步一脸惊喜地拉着杨峥的手腕,道:“杨大人你可算出来了。”
杨峥被王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王公公,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王振也知道自己这一番举动太过吓人,可这会儿他早已顾不得了,枯瘦的双手仍旧狠很的抓着杨峥的臂膀不放,道:“杨大人陛下从今日一早就哭过不停,任凭谁规劝也无济于事,还说,还说不要做这个皇帝,咱家空自着急,却想不出得体的话儿劝慰陛下,只能来求助你了,你是陛下的老师,陛下做太子那会儿对你最为敬重,所以咱家想让你去看看,给陛下说说道理,让他明白这天下就是他的,他非但要做这个皇帝还要做一个好皇帝。”
“有你在,他注定做不成好皇帝。”杨峥人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声,可看王振一脸焦急的样子,这话儿也不好说出口。
“奴婢实在没了法子才来寻你的,还请杨大人务必帮这个忙,太子若不做这个皇帝,这皇位无非是襄王与二皇帝了,二皇子今年才六岁,又不是嫡出,论起来也不符合继承皇位的规矩,所以群臣未必会答应,太后也不会答应的,到头来便宜的是谁,还不是襄王,我等沐浴皇恩,总不能皇上刚刚离世,我们就连他的皇位也给丢了吧,这样我等日后有何面目去地下见老皇帝呢?”王振说着竟流下了眼泪来。
杨峥看得出在这件事上王振是真的着急,他虽有些不耻王振太过热衷权势,但不否认此人在对待太子感情以及为太子顾虑上的确无人能及,这也是为何王振日后能迅速走上权势巅峰后坑了一把明英宗,让这位皇帝从帝王变成囚犯,大好的江山也跟着丢了,非但如此还为此背上了昏君的骂名,但在明英宗的心里,从未对王先生有半分的恨意,甚至时时的怀念,可以说这与王振平日里对明英宗关心是分不开的。
杨峥扎好了腰带,整理了一下衣衫,既然王振来了,也不好走一趟,况且这事儿王振也说得没错,对于宣宗杨峥心底或多或少有一份感激在,总不能他刚死,就丢了他的江山吧,太子是宣宗认定的就继承人,那这江山就该他去坐了。
王振看杨峥开始穿戴官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里也多了几分感激,这份感激并非来自杨峥愿意去劝说太子,而是出自自己对杨峥的感激,身为一个外臣,没人愿意去搭理一个太监的请求,哪怕这个请求是光明正大,是利国利民的,在舆论面前,那些自命不凡的文官依旧是有顾虑,有权衡的,唯独杨峥从没有这些顾虑,王振细细想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每次来寻杨峥,几乎没有失望的,无论是内学堂,还是在司礼监这件事上,他都给予了莫大的支持,这样的举动,满朝文武百官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有时候他很想问一问,自己不过是一个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希望的太监,为何杨大人就如此信任自己,但终究是碍于面子,没有问出来,但这份感激,他还是藏在了心里,他有野心不假,对权势痴迷也不假,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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