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大人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按察使主管一省的司法,为一省司法长官,掌一省刑名按劾,与布政使、都指挥使分掌一省民政、司法、军事,合称三司,有责任有义务保苏州百姓安全不受到威胁,沈老爷子交给张大人再好不过了?”
张骥冲着杨峥抱了抱拳道:“多谢大人信任?”
杨峥忽的走上前毫无征兆的在张骥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一副暧昧的口吻道:“张大人说哪里话,这苏州城谁不知你我二人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说看,本官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你以为本官是傻帽霸王啊,你的心思本官明白?”说完压低声音道:“不就是个反间计么?”
这话儿虽轻,但场上众人所站的位置并不远,况且杨大人有意为之,因此人数虽多,却是人人听得分明,刘公公最先沉不住气,愤怒的指着张骥道:“姓张的,原来你是这等卑鄙之人,怪不得那日在咱家的府衙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原来……?”说到最后连说了两个原来二字,竟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显宗虽将信将疑,可那一句反间计却让他疑心加重,他们徐家与张骥本没什么交际,这次能想到他纯粹是宁王得知了此人曾经酒后吐露自己老天爷的不公,有做巡抚的想法,徐家抓住了这一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以为巡抚作为承诺,才得以顺利让此人加入了自己的阵营,可一个人能被自己动之以情,未必旁人就不可以,官场上两头都吃,两头都占的事情可不少,万一当真是反间计,今日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可又怕这是对方的计谋,一时好生犹豫起来。
“张大人沈老爷子就交给你了,本官相信以张大人的能耐,定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杨峥笑着说道。
张骥面上神色不变,既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这一番表情落在了徐显宗的眼里,无疑是默认了,心头的疑惑又重了几分,原先觉得把人交出去也可以的念头,顿时给打住了。
“张大人你身为按察使,巡视苏浙,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沈家在我南京公然
贩运私盐,罪证确凿,所以本国公才亲自前来抓捕,若将人给了张大人,身为南京守备可算是失职,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南京各大商家,所以这人今日本国公是要定了,纵然是张大人来要人,结果是一样,我徐显宗抓的人,从没有交出去的道理!”
面对徐显宗咄咄逼人的神情,张骥不为所动,淡淡的道:“公爷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呢,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下官只是不想国公爷与杨大人为了沈老爷子一人,而弄得太过难看罢了,再者下官身为按察使有责任有义务弄清楚此事,他日朝廷问起来,下官也好有个交代不是?还请国公爷给个方便?”
此时的徐显宗越看越觉得就是那反间计的蒋干,恨不得破口大骂,瞪着张骥冷笑了声道:“张大人好手段,本国公倒是小瞧了你?”
张骥道:“多谢公爷夸奖?还请公爷行个方便?”
徐显宗怒火更大,面色一沉,冷笑了声道:“张大人是不是年纪大了,听不清楚话了,本国公说过,徐家抓到手的人,断然没有交出去的道理,张大人若有这个能耐,不妨来试一试?”
张骥面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如何模样,但说出的话儿却是不卑不亢:“下官能耐一直不大,要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多年的官,还只是一个按察使,做不上让人羡慕江南巡抚了?”说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道:“可说到这胆子,下官自问就比寻常官儿大多了,福建囚犯讯察决狱,那贼首杨一志刽子手都不敢行刑,本官亲自拿起了朴刀,一刀砍下了他的大好头颅,浙江宁波倭寇上岸,本官一马当先可没少杀武功高强的倭寇,自信想想,下官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唯一值得自豪的便是这一身的胆色了,所以今日国公爷答应也好,不答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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