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如是,则上下俱富,交无所藏之,是知国计之极也。故禹十年水,汤七年旱,而天下无菜色者,十年之后,年谷复熟而陈积有余,是无他故焉,知本、末、源、流之谓也。故田野荒而仓廪实,百姓虚而府库满,夫是之谓国蹶。伐其本,竭其源,而并之其末,然而主相不知恶也,则其倾覆灭亡可立而待也。以国持之而不足以容其身,夫是之谓至贪,是愚主之极也。将以求富而丧其国,将以求利而危其身。古有万国,今有十数焉,是无他故焉,其所以失之一也。君人者,亦可以觉矣。百里之国,足以独立矣……?”
两份奏章所给出的信息量无疑是宣宗大感满意,心里嘀咕了声:“总算他们知趣?”
又继续听了几篇后,所奏请的内容大同小异,多半言其大明商业的繁荣昌盛,朝廷收取商业税的种种好处,至于具体措施反而只字未提,过了最初的高兴劲儿,再停下去就索然无味了,宣宗摆了摆手道:“好了!剩下的不必念了?”
“是!”
金英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将怀中的奏章放在了龙案上,退到了一旁,不知想起什么,又先前走了一步,道:“皇上,徐指挥使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宣宗哦了声,道:“朕知道了?”说完看了一眼殿外,眼里的柔和慢慢退了干净,换上的是一抹杀气,他当然知道徐勉等候的意思,今日两人是杀还是放宫中还没给信儿,他岂敢胡乱做主张,按说这种臣子骂皇帝的事情在大明朝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皇帝早已见怪不怪了,纵然是象征性的抓了几个人,隔了不久也就放了,毕竟皇帝也不想落下一个痛杀臣子的罪名,似汉高祖、洪武爷那等不管不顾的皇帝,千百年来可没几个,再者他们的功勋足以照耀后人,纵然杀的功臣再多些,史书也会记上浓浓的一笔,谁让人家是开国皇帝,而后面的皇帝可就没那么好了,作为守城之君,要做的就是守着祖宗打下的江山,继承前辈的传统并发扬光大。他们既没有祖上莫大的功勋,却要承担祖宗留下庇护,为了博一个好名声,不得不有所顾忌,这也是为何历代开国皇帝大杀有功之臣,而守成之主却极少杀臣子的原因之一,对于这一点,宣宗可谓心知肚明,所以登基之初,极少动用皇帝至高无上的生死大权,痛杀大臣,即便是偶有过分的大臣,也只是责令致仕罢了,总体来看,这六年他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个守成之主,按照他的心思,这份念头大可继续延续下去,可今日李匡、李时勉二人言辞太过放肆,一旦就此放过了他们,难免让天下人轻视了朕,再者此等风气一开,日后头疼的事情可就多了,况且从另一方面看,这件事关乎谁对谁错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稍有不慎丢了可是皇帝的脸面?”给予这些顾虑,他是有心可这两人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明白,天子的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骂,都能欺辱的。
见皇帝迟迟没说话,金英也不敢催促,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宣宗思索了许久,似有些下不定主意,忽见太子一旁玩耍,忍不住问道:“镇儿,你看这事儿父皇给如何是好?”
太子今日一直陪着宣宗,虽说年纪小,与军国大事所知并不多,但今日这事儿他却是从头到尾的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倒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时听得父皇询问,到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用稚嫩的声音道:“父皇该对这两人严惩不贷?”
宣宗本只是随口问问,并非将这事儿当真了,却不想太子却又了主见,先是惊愕,随机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
太子道:“回父皇的话,父皇是天之子,是万民之君,父皇要做的是天下计,要看的是百年千年的路,要谋划的是我大明千千万万的子民的安居乐业,要巩固是祖宗留下的万里江山,收商业税目的在此,父皇何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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