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让他们不能放高利贷了,他们吃亏了,他们自然就会反对。所以,王安石在推行改革的过程中,确实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在地方,地主与豪强坚决抵制改革;在朝廷,不少朝廷命官,包括司马光、苏东坡、欧阳修也坚决反对,这股力量看似强大,但王安石本身的影响力不小,加上宋神宗的强力支持,这股力量对王安石来说,并不是变法成败的关键。
事实上王安石改革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反对者的强大。王安石推动改革,意志坚定,雷厉风行,“虽千万人吾往矣”。在王安石那里,不管你权力有多大,地位有多高,私交有多深,关系有多铁,谁反对改革,就把谁拉下马。司马光是他的好朋友,对不起,请你下台;欧阳修是他的恩人,对不起,请你出局。王安石有最大的当权派宋神宗的支持,他几乎把所有的改革绊脚石都统统踢开了,改革派占据了中央和地方的权力机关,政令基本畅通。事实上,王安石的改革并未胎死腹中,而是轰轰烈烈地推行了十年。
与张居正的十年改革相比,王安石的十年变法,并没有让大宋王朝繁荣起来,反而落得失败收场,这就值得玩味了,他的失败在杨峥那个时代看,他的改革方向没错,也不是败在反对者的强大力量上,而是败在他的理想,甚至是推行者手上,这个从王安石费心费力的推行他最为看重,最寄予希望的青苗法上可以看出。
青苗法便是把原先的放贷权从豪门地主的手中收回到朝廷,然后有朝廷发放给百姓,这样一来,百姓可以避过高利贷的盘剥,而直接向朝廷低息贷款了,这一点可以说有些前世的银行的银子,但当时条件并不成熟,不说这个想法太过理想,就说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一切看似是朝廷掌握,实则不然,发放贷款的权利,最终还是落到了朝廷官员的手中。
百姓要贷款,可以,但我总不能白给你贷款吧,总需要点好处吧,给少了怕货款不够,送多了百姓吃不起,这样的后果造成百姓心里抵触,原先在豪门地主哪里货款不需要交好处费的,利息高是高了一点,但手续简单,而朝廷利息是低了不少,可这一吃二拿利息也不少,还需要走不少的过场,等拿到了货款,功夫也耽搁了不少,自己要办的事情,错过了不说,还要白白担这几日的利息,算来算去并不划算,许多地方,百姓因货款成本太高,一时还不上,累加起来,有些地方竟高达朝廷利息的三十五倍,如此高的利益,使得百姓一年下来,卖出所有竟连朝廷的利息都换不上,到头来还是什么好处都得不上,无辜背负了一生的债务,苦不堪言。苏东坡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写道:“水旱杀人,百倍于虎,而人畏催欠,乃甚于水旱。臣窃度之,每州催欠吏不下五百人,以天下言之,是常有二十万虎狼在人间,百姓何由安生?”有二十万虎狼在人间,百姓怎么能安生呢?当宋神宗从郑侠手上看到流民图上成千上万衣不蔽体的流民时,一直支持王安石的宋神宗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觉得自己愧对百姓。
自此王安石的变法就此停止,但围绕变法的争斗却一直没停下,王安石被罢官后,反对派司马光执政,尽废新法,苏东坡、范纯仁等人皆曰不可,温公执意而行,不久王安石在南京病死,同年九月,司马光病逝。史载王安石退居金陵时“闻朝廷变其法,夷然不以为意;及闻罢助役,复差役,愕然失声曰:‘亦罢及此乎?’良久曰:‘此法终不可罢也。’”元佑元年二月,罢青苗法。到了三月,范纯仁以国用不足,请复之。八月,司马光奏称:“散青苗本为利民。”
苏轼在反对免役法时说,“自古役人之必用乡户,犹食之必用五谷……行地之必用牛马,虽其间或有以它物充代,然终为天下所可常行”。还说“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官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若厨傅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圣观”,但是后来苏轼又认为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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