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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能触及到的田亩租赋。其三则是派出部队,直接向乡绅、官宦征收粮饷,但凡抗拒者,皆严惩甚至杀头。这些方式虽能短期获利丰厚,但毕竟太过粗暴跋扈,也直接导致张献忠与湖广地区从小到大的地方官都势同水火。这和赵营“顺朝廷”的方针背道而驰,赵当世绝不会效仿。

    援剿总兵左良玉、湖广巡按林铭球以及郧襄分巡道王瑞旃曾劝说熊文灿对张献忠“诱而诛之”,但熊文灿总归觉得“杀降不祥”。又劝按“随征、归农、解散”处理西营,同样不了了之。故而坚持“带刀而耕”的张献忠与这些人不和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

    亭中微风轻拂,衣衫渐干,傅寻瑜体会到一丝清凉快意。那边吕越说道:“湖广的大人们都视八大王为猛虎,岂不知八大王心怀苍生,进谷城非为其他,全为保数百里之平安。”又道,“八大王派人四出张榜,上言‘本营志在匡乱,已逐闯兵远遁,本营卸甲归田’,心之善之诚,由此可见!”

    傅寻瑜闻言心中暗笑,想当初朝廷安排张献忠的驻地并非谷城,是张献忠趁着知县阮之钿未到任,雨夜袭城,并以兵据城四面,终迫朝廷承认了既成事实。吕越冠冕堂皇的言辞下,对这些情况倒只字不提。

    “傅兄说林大人对八大王有偏见,岂不知数日前,我营截获信一封,更见人心险恶。”吕越语气慢慢变得激动,但脸上还是强装怡然。

    “哦?愿闻其详。”

    “此信是湖广余军门写与熊制府的,上言‘谓献忠恶已有端,可先未发擒也’云云,令人心寒!”吕越捏着瓷釉茶杯说道,“八大王极尽委屈,写信一封询问郧阳戴军门事由,彼等终归做贼心虚,语塞难答。”话中“余军门”即湖广巡抚余应桂,“戴军门”则是郧阳巡抚戴东旻,他们一直都以强硬姿态对待受抚的流寇。

    傅寻瑜佯叹道:“我等诚心归降,岂能忍此不实之疑。”

    吕越越说越来劲儿,接着道:“不单余军门,傅兄可知,河南张总兵、陕西孙军门也都私下密图八大王。若非八大王持身自正,只怕早像那岳武穆,给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河南总兵张任学曾劝熊文灿“以勤王为名,出其不意”,缚杀张献忠。孙传庭也对招抚张献忠大不以为然。张献忠凭借着与陈洪范与熊文灿的关系,才能了解到这些情况。

    傅寻瑜不禁又想到数日前赵当世与陈洪范接洽的事。张献忠招安的推手是这两人,他们和张献忠实则已经绑在了一起,然而等到招安后他们才发现张献忠没有想象中的好控制,张献忠始终坚持“不奉法,不放兵,不应调,不入见制府”的四不原则,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熊文灿几次命推官程九万前往谷城调兵,“屡檄从征,不应”,“及调其兵,三檄不应”。熊文灿心中的慌乱可见一斑,而他又无法转而制裁张献忠打自己的脸,所以能做的,只有扶持诸如赵当世这样的人,以为制衡。

    回到谈话中,吕越继续道:“事不过三,八大王做事先礼后兵,而今对面逼人太甚,自也不会坐以待毙。

    ”

    傅寻瑜心中一动,问道:“八大王却待怎的?”

    吕越应声道:“在外有熊制府,在内有薛......”说到这里,却猛然想到什么,戛然而止,看了傅寻瑜两眼,哼哼道,“总之河南姓张的,陕西姓孙的,湖广姓余的,一个都别想落得好处!”

    傅寻瑜暗暗点头,脸上不动声色。他这次去西营,随见林铭球为次,最主要的还是探听西营虚实以及安抚张献忠。这吕越是他老乡,又是个急性子,只与他交谈了这小段时间,在有心者听来早已是收获甚多。

    吕越没有发现傅寻瑜表情的微妙变化,想起头前的话题,道:“傅兄问林大人这次为何不计嫌隙来我西营?具体缘由我亦不甚明了,想来或许与月前包大人在谷城的不欢而散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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