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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失误,就是放出了薛飞仙。本来,因为不信任骄横的薛飞仙,他明里暗里对其以及手下近千骑兵都很提防,从来不外放执行任务,安营扎寨时也布置在营盘的最外侧。怎知千算万算,还是防不住薛飞仙暗中勾结了孙显祖。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当机立断,将这一心腹痼疾彻底解决。

    孙显祖与薛飞仙是老乡,这也是赵当世后来才知道的。陕西的官兵与贼寇,虽处不同阵营,可很多都是同乡亲友。平日里打起仗来,人情味也很浓,相互间谈判、交易、劝诱的例子比比皆是。流寇需要官军给便利讨生活,官军也需要通过流寇来攫取更多的利益。借用唐代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的一句话,“朝家多负人,有危难,不爱惜官赏,事平即忘之,不如留贼,为富贵作地”,可窥见这些朝廷武人养寇自重之心,而这也是流寇屡剿难尽的原因之一。

    薛飞仙在赵当世手底下过得不如意,自然就会萌生去意,独立发展。但眼看着就要入冬,且汉中四塞,一时也寻不到好去处,思来想去,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偷偷派人前去联络孙显祖。孙显祖也正处于兵力不足的窘境,薛飞仙此举,正合他心意。你有情我有意,一来二去,便勾搭上手了。

    徐珲退到褒城的当日,孙显祖就和薛飞仙挟势而来,看他们的意思,是想着在兵勇未竭的时候,一鼓作气,将褒城也拿下来。

    前营编制残破,在没有重新整编前,已经没有了作战能力,褒城县主事的是武大定,他在徐珲最初败来时心甚慌乱,以至于有了将徐珲等绑起来送给孙显祖的想法。

    徐珲昏迷不醒,白旺权且掌握前营,他原本想派参事水丘谈去说服武大定,可那水丘谈固然通晓算术、律法,却是个实打实的呆子,真到了场面上,那便吞吞吐吐,三棒槌打不出个屁。好在郭虎头读过,紧要关头不计与武大定的前隙,看武大定有些摇摆,就给他讲了唇亡齿寒的事。武大定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据守观望。

    孙显祖在城下待了半天,几次作势攻打城池,都因武大定的不动声色而作罢,最后感到士气微堕,就不再蹉跎,很快退回了沔县。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赵当世那里。

    左营失联,前营已残,马军营又折损过半,一连串的打击组合拳般袭来,令赵当世的心登时间沉到谷底。覃功与穆公淳第一时间被召集过来,异口同辞,都提出,目前最紧要措施乃是稳住褒城。

    褒城县处于汉中府城北面,隔离沔县与城固县。只要这一点还在,就等于把控住了三个点:阻断了西面沔县向东的通路;盯梢住了眼皮底下汉中府的动作;给在城固县无险可守的赵营老本最强有力的支持。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将褒城的武大定稳住。武大定反复无常,在恶劣局势下,难以猜到他会采取什么样的举动进行自保。赵营已经失了先手,再丢失了褒城这个关键点,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前营糜烂,仅凭残兵败将,绝难在褒城说上话,军议过罢,赵当世决定让郝摇旗与韩衮带着右营与剩下的马军营进驻褒城。最开始,赵当世的打算其实是只留张妙手一营在城固,赵营老本全数开拔褒城。但他的这个想法遭到了覃功的反对。

    覃功认为,按照武大定以往的行事作风看,此人秉性多疑且敏感,对他而言,褒城已经是属于他的,一旦赵营主力入城,难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控制权将要旁落。在惊疑之下,武大定很可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维护自身的利益。所以最佳方案,还是差部分兵力入城协防,一来协助武营,给武大定以实际和心理上的支持,二来也不会让他感到自危。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看紧武营,防止武大定成为下一个薛飞仙。

    不及天明,当天夜里韩衮就与郝摇旗整顿人马出营,驰援褒城,他们到达后,白旺、宋司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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