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庾乃是南安府郡所在,修学之风浓厚。苏轼曾赞誉其“显闻所至必建学,南安治学甲江西”。北宋理学大家周敦颐创立的濂溪书院绵延百年,名震华夏。而东城师塾则是大明正德年间进士黄谅所兴,座落于城东东山岭下,南安各县不少子弟都拜学在此,所谓“文运既辟,仕途日开”,时年陆续出了不少青年才俊。
只见青山幽谧、书声琅琅,恰是一处修学的绝佳所在。
时至午后,一众学子刚用完膳食,都聚在塾院廊下嬉戏玩闹。只见大道上一马一驴疾驰而来,正是秦冲二人到了。
王之贵下得驴来,进院便呼淮昭名字,这边司马先生揖手迎上言到:“王掌柜,你来找淮昭?他不是贵店伙计说你有急事让他接走了吗?”之贵闻言,眼前顿时金星直冒。
“伙计?接走了?什么时候?”
“就是前两日你新请的那仓廪伙计胡士存啊,昨日去你店里买布料还见的,你换其他人来,我哪敢把孩儿交于他啊!”司马顿足道。
“胡二?他今天一早称病回家了,我何曾叫他来接了!”之贵老泪蹦出,几乎哭倒在地。
秦冲还是稳重,心思此事必有蹊跷,便问老师:“那伙计带淮昭往哪里去的?”
“往东,去了魁星阁方向。对啊,以往淮昭散学回家都是往南,怎么往东去了?”
这边司马老师话音未落,秦冲已翻身上马一骑绝尘往东而去......
南安府衙,一票人马疾驰来到衙门口,马上黑衣男子下马便冲守卫亮出锦衣卫腰牌,径直奔入衙内。入堂见得那千户便跪禀道:“千户大人,昨日城南探子查证要拿的孩童,今日晌午在东山师塾被人接走,陈总旗所领两人追击至东边白水河处与贼人交手,不幸全部罹难!属下赶到时,总旗只余垂死气息,临终前命我飞马回来向大人禀报,贼人带着孩童现正往东而去。”
千户面色一凝,将腰间官刀攥得死紧道:“我锦衣卫奉御旨追拿王家小儿,费了数月功夫才得知其藏匿南安。王守仁好快的手脚、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杀官,他便是要造反了么?召集所有人马,并调南安府弓弩马队,随我速速追拿,不得伤了那孩童,拿获不了,大家等着人头落地吧!”
白水河东五里,那胡二正扛着淮昭行走。这孩儿不停哭闹,还用一双小肉手不停捶打姓胡的额头,让这“伙计”好生烦恼。刚刚一番激战,将锦衣卫三名官差斩杀,胡士存虽无大碍,却也耗费了不少功力。瞅瞅将近魁星阁,胡二眼睛放光,闪过一丝得意冷笑。
“嗖..”
伴着阵阵疾驰的马蹄声,一股寒气疾风般迫近。
“袖箭!”胡士存侧身一跃,些些躲过直窜小腿的一击。
“还嫌死的不够,这些狗官。不错,这次倒有马匹可以用了。”胡二心里盘算着,却着实不把这些锦衣卫放在眼里。
可这次来的不是锦衣卫,是秦冲。
眼见胡士存把淮昭撩在了路边迎他而来,秦冲又迅疾祭出三只袖箭,直取敌手印堂、胸窝、腿股。
胡二见识了第一箭,心里对秦冲看低不少,哪知秦冲方才乃是投鼠忌器,怕伤着公子。而这三把袖箭却用足了十成功力,务要一击必杀。果然,胡士存信心过满,吃了大亏,躲过两支,却被第三支袖箭贯穿大腿,钻心刺痛让他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还未起身,秦冲的铁剑便已架在颈上。
“狗官,你藏于布坊多长时日,还有多少官兵......”
可秦冲这句“狗官”还未出口,不想胡二的“狗官”竟先他而出道:“狗官,你自觉这就能拿走这小厮,哈哈哈哈,反正你我不刻将同赴阴曹,我就告诉你......”言未尽胡士存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枚响箭,往空中祭出。“看我神教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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