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照现在的情况来讲,说是我们胁迫了他也不为过。”
坐在赵无安马鞍后头的代楼桑榆愉快地高举双臂欢呼了一声。
瞥了一眼大大方方与赵无安同乘一骑的代楼桑榆,安晴愤愤地咬着嘴唇,哼道:“不行,相比骗人,我果然还是更讨厌……”
赵无安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之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照顾伤员,这是理所应当的。只有暴君才会弃之不顾。”
代楼桑榆对着安晴眨了眨眼睛,歪过头,笑靥如花。
“别对我笑啊喂!”安晴一下子窘迫地红了脸,转过视线。
始终是一脸淡然的赵无安,此时也难免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时间倒回到两天之前,他与安晴二rénmiàn对数千深入苗疆的飞鹊营军士,仅仅用几句话,便将徐荣的一切作为给彻底否定。
肩负了重任的飞鹊营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徐荣甚至差一点就有了将赵无安碎尸万段以泄愤的念头。
但最后,面对着盛怒的飞鹊营统领,赵无安仍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救了自己与安晴,也一手导致了如今这飞鹊营与他们一同西进的局面。
首先,既然独山玉玦是东方连漠送来苗疆的信物,也就相当于将这二者绑在了一根绳子上。对于这位雄踞一方的武林盟主,大宋一直苦不堪言,如今有了这层把柄,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然而象征着信物的玉玦已经被宋人自己抢到了手里,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要继续拉东方连漠下水,宋人也只能再把这块经过数层算计抢到手的玉玦亲自给苗人送回去。
出于大巫咸慕容祝与赵无安的威胁,夸远莫邪已然退兵。虽然不知巫咸究竟对夸远莫邪做了什么,但以苗人阴险复杂的秘术,夸远莫邪就算仍有反扑之力,只怕也偏居一隅,不敢再度出兵。
那么要送回玉玦的对象,也就只剩下了一个。
将玉玦送去苗疆王庭,坐实代楼暮云与东方连漠的联盟,再以此为藉口,同时向二者发难。对于大宋来说,双线开战虽然艰难了些,却已是最妥当的做法。因为若是让不稳定的因素存续下去,所造成的损害必然是此时此刻的数倍不止。
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
这句话用来形容苗疆与东方连漠极为合适,对飞鹊营与赵无安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
毕竟赵无安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与代楼暮云决一死战,飞鹊营若要讨伐苗疆,助力自然是越多越好,赵无安与之同行,也是徐荣深思熟虑之后,咬牙接受的最好结果。
到了这一步,局势似乎已经极为明朗。
飞鹊营在苗疆边境行的苦肉计仍然生效,用来诬陷苗人也是再合适不过。赵无安随着两千全副武装的飞鹊营将士,亦是一路西进,逐渐接近了位于云州的苗疆王庭。
与此同时,东方连漠埋在苗疆的棋子,除杜伤泉外皆未现身,也不知这位武林盟主是否为了挑起战火,亲临苗疆。
大巫咸慕容祝自那日岐荒山惊鸿一现后便不知所踪,夸远莫邪也已率领着三百亲兵退回子阳州休养生息,无人知道他是否还有心参战。
代楼暮云站在登云楼顶,举樽在手,遥遥俯瞰百里苗疆大地,双目含笑。
悠悠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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