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平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瓦兰公主,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只随手就可以捏死的可怜雏鸡。
“拿命来偿?你们这些蛮夷,还真是不自量力。”独孤清平一字一句道。
段桃鲤向着他冲了上来。在她身后,杨虎牢也冲了上来,却是后发先至,冲在了段桃鲤前头。
段桃鲤一怔。
杨虎牢没有回头,而是狂啸着,高举手中挂刀,冲了上去。
那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杨虎牢带着它,跟着公主走了许多年。
几千里路下来,他深知他追随的这位公主,不是那瓦兰王百余子女中默默无闻的某一个,而是独一无二的十四公主,是真正的瓦兰王女。
她绝不会向困难与挫折低头,绝不会摆着公主的架子让下属为她开路。无论到了哪里,她永远都一马当先,永远不害怕失败与嘲笑。
她没有把他们当做侍卫,而是子民。
她需要用生命来保卫的子民。
当年还在瓦兰宫中训练,每日听从侍卫长教诲的时候,杨虎牢曾经记住过这么一句话。欲存,则王族以其生命守护子民;欲盛,则子民必以生命为王铺路。
公主殿下,你已经冲在我们前头够久的了,也是时候,让我杨虎牢替你当一回急先锋了。不然的话,以后您回国为王,我们这些当侍从的身上不带点伤,怎么好意思说陪您走了四千里。
这么想着,所以杨虎牢冲在了她的前头,举着这把再普通不过的挂刀,声嘶力竭,睚眦欲裂,一往无前,如猛虎下山,如天神降世。
独孤清平冷冷道:“不自量力啊,不自量力。”
杨虎牢的步子猛然停住,脚下仿佛灌铅,再也难以移动半寸。他和独孤清平之间不过只剩下三步的距离,但任凭他如何嘶吼如何冲锋,却也难以将这距离缩短。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自量力吗?我跟你之间的差距,是境界的差距。”独孤清平轻蔑道,“二品之下皆凡人,你们瓦兰人有没有听说过?二品可御气离体,隔空shārén。你这点功夫,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翻起手掌,凌空弹指,一道看不见的气劲被敲在杨虎牢的刀身之上,刹那间裂纹密布。
“看见了吗?我能信手毁去你的兵器,你却动都不能动一下。”
支配人的感受让独孤清平很是舒服,看着停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的杨虎牢,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混蛋!”
段桃鲤显然已是气极,猛然掷出手中bishou。锁链咔咔作响,bishou则破风而去,笔直地飞向了独孤清平。
独孤清平眼底流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情。他退了半步,抬起左手凌空虚划,半空中登时现出几条青色气劲,犹如游蛇般聚为一团,侵袭而上,卷住了段桃鲤丢来的bishou。
意识到情况不妙,段桃鲤一把抓住了锁链的末端。却没想到独孤清平直接以两指夹住bishou,向后一扬,段桃鲤只感受到锁链上传来一道巨力,身子被直直向前拖了一丈有余,摔倒在独孤清平面前。
独孤清平狞笑道:“瓦兰人果然都是些傻子。”
段桃鲤撑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子,可刚刚抬起脊背,就又被一股重力压回了地面,气喘连连。
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住了两人,独孤清平并未急着下shāshou,毕竟他还想好好玩弄一番这个瓦兰公主。
于是他又转向了大雄宝殿里头,扬声道:“躲在里面的人,最好还是快出来吧?否则的话,你们是知道自己的下场的。”
他故作无谓地清理着自己的指甲,幽幽说道:“整个久达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们若是俗世汉人,我倒还真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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