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着赵无安。
赵无安也不怕脏污,伸手摸上慈玄的腹部,顺着身体的纹理寻找伤口,手指划过的地方,露出皮肉原本的颜色,血迹被这痕迹一分为二。
但直到慈玄肚子上的血迹被划分成十几片,赵无安也没能找到出血处。
慈玄身下的蒲团已成一片噬人的红,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
略微回忆一下的话,赵无安能记起来慈玄之前的姿势。他几乎是匍匐在药师佛面前,双掌紧紧地合十在胸口。赵无安那时候没闻到一丝半点血腥味。
赵无安站起身子,注视着殿门口一行高僧,指着慈玄的尸体冷冷道:“他胸口仅剩个黑洞,心脏已被人挖空,不知何处去。你们倒是说说看,两炷香时间,足够我挖出这位高僧心脏,再换身衣服吗?”
若是有人心脏被直接挖出,必然会溅上凶手一身鲜血。而赵无安此时身上所着的白衣,一尘不染。
甚至连点净都无,是件干干脆脆的白衣。
这件衣服乃是安晴手织,小姑娘虽然织的是件缁衣,但对这种衣服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赵无安身上的罢了。赵无安的衣服本就无点净,所以安晴绞尽脑汁复原出来的这一件,更加不会有。
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但某些人并不愿意听。
比如宏宁。
一听见慈玄乃是被挖空心脏而死,这个胆小的扫地僧当即倒吸了好几口气,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赵无安的目光从慈清、济玄、济正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去,不动声色道:“明明已是深夜,几位住持精神倒好得很,不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他自然知道住持当中大多数人需得守夜,这句话不过只希望诈一下几人而已。
迷迷糊糊的慈洪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着朦胧的睡眼,疑惑道:“睡熟?俺睡得很熟啊,慈玄师兄他找俺要说啥?”
一旁的慈效也跟着悠悠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殿内情况。
其余几人皆闭口不答,显然心神领会,并不多加解释,只是痛心疾首地看着赵无安。
慈恸忽然阴恻恻道:“宏远圆寂那天,你刚好下山吧?”
赵无安一愣:“嗯?”
“宏宁曾与我说过,宏远圆寂之前,你去过他的禅房。”慈恸一字一句,声线阴冷,“有此前科,真是由不得我们不怀疑你。”
听到宏远的名字,慈洪师叔揉了揉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
赵无安眨了眨眼睛,无辜道:“这事情,其实并非若此……”
济玄忽然喊道:“久达寺门出孽徒,此竖子谋害寺中僧人性命,如今铁证如山,给我拿下!”
赵无安面色一沉。
慈恸骤然手结智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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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四,久达寺晨钟如初,于鸡鸣时分敲响三次。一缕开炉头香,青烟摇曳升腾,天际有些微昏暗阴云飘过。
寺中的床铺,当然谈不上舒服,但胜在自有山林野趣。一觉到天明,安晴倒也睡得畅快。
安广茂醒的比她要早,此时已不知去了何处。安晴走出禅房,在门前舒展筋骨时,见到了一队装束怪异的人。
这队在清晨进入后院的客人,大约二十余人,男子皆配长刀,耳挂金环,头缠白巾,对襟衣裳也不似中原,而是自成一派,十分新奇。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个众星捧月般的少女。她个子高挑,皮肤略近铜色,但却生得千娇百媚,貌美如花。乌润柔软的长发以青纱分编成数串,披散于身后。上身一袭白衣,配上鲜红坎肩,足蹬小巧绣花。
少女活泼得很,在院子里头上蹿下跳,指挥着手下干这干那,趾高气昂。每间禅房每棵老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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