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足够安广茂及赵无安分析一下此处情况了。
走在前面的豪侠们见衙役挡路,不能近前,也就失了兴趣,逐渐散去。后面仍然颇有些人未能看清形状,走上前来伸长脖子张望一通,但是在衙门的阻拦之下,最后也缓缓离去。
虽然肖宗主已死,但是此处毕竟官府势力不小,再加上安广茂出言及时,现在并未发生大的sāoluàn。当然,很有可能仅仅一炷香之后,一切就会不同了。
赵无安低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窗子。窗子显然是被人为破坏的,木屑大多洒在墙根,最下面一道窗栏上头,许多散落木屑之下,有两个清晰的凹陷痕迹,一大一小。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那是因为这一小片的木头被什么东西压碎了,显现出小块凹陷来。大块凹陷下面的木栏整个碎掉,木屑和窗子的碎屑混在一起。
赵无安把头探出窗子,发现地上一大片碎裂的陶片。
“刚才有谁把水缸砸坏了吗?”赵无安问。
安广茂转头询问了一圈衙役,然后摇摇头。
赵无安蹙眉沉思一阵,走入了里间。洛冠海的这间屋子确实比别的都要豪华,里间虽然狭小,但仍然三面开窗,光线通透。正对着门的窗户下面,供奉着一层佛龛,不过原本应该摆放佛像的位置现在空无一物。整面墙壁已经漆黑一片,赵无安走上去看了看,佛龛的底部也无法避免地焦黑。
起火的位置应该是位于床和佛龛中间的一堆稻草,火势其实不大,不过一蓬稻草忽然燃烧是会炸开的,也就是这点稻草,惊动了宴饮的群侠。
里屋中温度仍然很高,呛鼻的灰尘和脚下湿润的沉木都让人很不舒服。赵无安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在地上捡起来一段棉线。
棉线旁边掉着两个火折子,开口已经松了,看样子就是起火的源头。
他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手测了一下这段棉线的距离,不到十二尺。他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东西两侧墙面之间的距离,至少就已经有六尺。
“不够啊……”赵无安低声道。
走进门在肖东来尸体边蹲下的安广茂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赵无安摇摇头,“聂星庐之前爬起来的时候说,有些粘手的东西。”
安广茂抓起肖东来的尸体,指尖在地上刮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惊讶道:“火油。”
赵无安一愣:“什么?”
“看来肖宗主身体下的这些东西,就是起火的源头了。”安广茂道。
赵无安看了看里屋地上的火折子,一时惊讶起来:“不,这怎么可能……”
“有一点可以确认,凶手用的是单手刀。”安广茂并未听见赵无安的惊讶之语,抬头道。
赵无安奇道:“为何?”
安广茂指了指横插在肖东来身上的刀:“如果是双手,那么刺入胸口,一般是竖着的。横插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是单手握刀从侧面刺入,或者是反手刀。”
刀法之流,赵无安并不是很熟悉,不过安广茂习刀二十年,在这一方面也相当敏锐。
赵无安走到安广茂身边,蹲下身子,和他一起把肖东来的尸体挪开一点,下面果然是一片焦黑,不过沉木已经湿润,灰尘杂然,看不清晰。
“这里的水,应该是聂星庐摔倒时泼出来的吧。”赵无安轻声自言自语,“尸体仍然温热,也可能是火油的缘故。但是火到底是从哪里烧到哪里?我们听见的巨响无疑是稻草炸开……”
两人正在凝神分析的时候,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有人正竭力向这里本来,可惜似乎未曾习武,体力极其有限。
赵无安站直身子向外看去,来人是肖东来的妻子,孟清弦。她显然已经算得上是顾大局懂大体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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