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百桑站起身子,僵硬地摇了摇头颅,把手中菜刀随手一抛,自嘲道:“辛辛苦苦养的儿子都没了,要挣这么些钱又有什么用。”
他没理会两个客人,转身也去了后院。赵无安和安晴站在庭院中,春风吹过,满地碎去金银,并一把生了铁锈的菜刀。
沉默片刻,赵无安道:“孔修籍探土地庙那一夜,孔百桑在楼中喝酒,喝得还是珍贵春酿?”
这是刚才孔夫人砸东西时所言,安晴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我很好奇。孔家既然是孔夫子旁支,人说君子在陋巷,为何孔百桑选了一座酒楼做自己的邻居?”
安晴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思考了好久,才字斟句酌道:“孔修籍虽然学问很好,却并不是只顾埋头学习的文弱书生,时常有豪情。大概其父去酒楼狂饮,也是一种豪情吧。”
赵无安问道:“段恪序与张瑾舟,与你也算是同窗?他们二人如何?”
安晴摇了摇头:“段家是大户,自己有请先生,至于张瑾舟,大概与我不在一个私塾吧。我也是沾了爹爹的光才能进私塾听上一两年,所见并不太多。”
说完,她又右手握拳往左手一拍:“啊对了,他们三个人倒是很玩得来,作文赋诗,饮酒赏花,都很能凑到一块去。不然,也不至于一起去那土地庙了。”
赵无安也不知听见没听见,眼睛安静得出奇。
四周处处是碎裂瓷玉,安晴见他不出声,眼睛四处打量,最终定格在那把残边缺角,手柄上还有汗迹的菜刀上。
“孔百桑是大丈夫。”她悄悄道。
赵无安一如既往没有回应。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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