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小文显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话了,这明明就是衣冠丧事,棺材里塞了几件衣服而已,要这么多人抬吗“这请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哪里多了,全是按照规矩来的,。有排场,显得我们小凉山村对逝者的敬重,老祖宗的规定就是这样。你看那边,,我专门请来找风水宝地的大师,这不,上午刚找了一块好地方,就在后山后面那半山腰那边,依山傍水的,宋人生埋在那,也算是有福气了。”
“是吗?”陈小文尴尬的一笑,心里却想着,这不是瞎折腾吗?后山那,基本就是石山,就表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土。下了雨之后,就像是走面团一样。但是又能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挖坑都费劲的要死,村长怎么就只听老祖宗的,却一点都不懂的变通“请了不少人挖吧?”
“对啊,陈老师,你是不知道后山有多难挖,我都请了2桌人来!就在那。”
陈小文顺着村长所指的方向望去,两桌壮汉在那开怀畅饮着“花了不少钱吧?”
“每人100,我都压了好多了,估计这场丧事办下来,少说也要七八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宋母原本无神的眼睛里又添上了一层悲伤,默默的从桌下拿出宋人生的遗像抱在胸前。
“哎呀,你干嘛呢?正吃饭呢,你抱着遗像做什么,晦气!”
村长的历喝,让宋母的眼泪又一次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低落下来,一把将桌前的碗摔在地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死了算了!”
村长眉毛一皱,脸色阴沉的都快渗出水来了“拉下去,好好的丧事闹什么?我这么辛苦的操办了,还想怎么样?拖下去!”
陈小文手里拿着碗,看到宋爸无奈的拉宋妈下桌时,心里感到特别的酸痛,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于伤感,还是因为自己融入进了宋母的心结,也一样的难以自拔?
被宋妈这么一闹,村长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只是一个劲的喝着白酒,他儿子见了,赶紧劝说,却被村长一句没用的东西给堵了回去。
因为宋家的离开,只剩下陈小文跟村长一家在一桌,不知怎的,陈小文觉得很是尴尬,夹个菜也要犹豫一会,该不该夹这个菜,会不会又让村长发脾气。
不过还好,村长气归气,该有的丧事程序还是依旧办,吃完饭,便忙活着其他的事情去了,操办灵堂,商议明天的流程,随着村长的离开。陈小文吃饭才顺溜了一点。
不经意间朝着门口望去,见一人神气又欢喜的从门外跑进来,手机好像还拿着一个红色的本本,快速的来到村长旁边诉说着什么。
只见村长的眉头一舒展,一副天降喜事的兴奋和激动,赶紧跟着那报信的人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来好事?”陈小文喝了一口饮料,也算是结束了这场饭宴,转身便要离开,可心里却感觉有点什么东西堵着,挺难受的,就改道绕了一个弯,向一位刚吃完饭要离开的村民问了去往宋家的路,朝宋家走去。
如果要将小凉山村的家庭分为四个等级,那么村长家算是最高级的,有水有电,还是砖头房。再下一级则是木头房,刚通上电,相比于村长家,有些还没自来水,需要去河边打水,已经是差了很多。更下级的,则是土房,少数人家通电,一下雨,屋里便漏雨。踩在里面的地上,就像是踩在泥沼上。
最下级的,便是宋人生家目前的样子。
陈小文根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超出陈小文的想象了,宋家目前三口人,竟然在猪圈里隔了一块板,混杂着猪的屎尿味和猪叫挤在一起。
翁嗡嗡的苍蝇在里面不区分人猪,一样的飞来飞去,那一块板,几乎没啥用处,根本挡不住猪,有用的,只是遮挡一下做人的那一点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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