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案牍劳形,正应有个贴心之人,红袖添香,此乃风雅之事”
“先生言之有理!”张彦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那嘴脸,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李师爷何等样人?早就不失时机地挥手支开了左右,此时说起话来,倒也少了许多顾忌,到得最后,这么一桩荒唐的差事,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张彦头上。
谈完之后,他若有深意地望向张彦,徐徐说道:“无事献殷勤”
“必有所求!”张彦可不愿被他说成‘奸盗’,顺势就接过了话头。“实不相瞒,在下确有一事,还望先生照拂。”
“说罢,何事?”李师爷倒也爽快。
“听说今科县试,会在下月中旬举行”
此话一出,李师爷便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惦记的是今科县试,当即笑道:“区区县考,何足道哉?眼下距离考期,尚有一月功夫,有我教你,学做一篇四书文题,应当不难。”
显然,他误会了张彦的意思。
“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想的,其实是”
张彦一时倒也不好明说,须知浙江乃是科考大省,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县案首,都不是那么容易求来的。
这回,李师爷真就有些看不懂他的心思了,不悦道:“有话快说,吞吞吐吐作甚!”
“在下所想,其实是本县案首!”
“噗——”
李师爷正好举杯饮茶,一口茶水险些就能喷到了他脸上,愕然道:“你疯了!案首岂是那么简单的事?你连时文都做不好,短短半月功夫,便想夺个案首?”
尽管距离县试,还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但他手头也有工作,不可能完全投入心力去教张彦,所以说是半月,并不为过。
让他这么一说,张彦都自觉不大好意思了,干笑一声道:“嘿,这不还有先生您嘛!”
经过初时的错愕,李师爷倒也渐渐回过了味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你想一劳永逸,拿个秀才?”
府c县案首保送秀才,这已然算不得秘密。李师爷当然知道有这么一条潜规则,若要深究其中原因,其实也再简单不过。
试想,县考中被点了第一名案首的人,到了府试上,如若不幸被刷落下榜,那么,身为主考官的知县脸色会不会好看?
府试案首也等同此理。
知府大人钦点的案首,如果提学官执意要刷掉,那无异于要与之结仇。这在官场之上,也是一大忌讳。
知府身为四品黄堂,一府之尊,若无必要,提学也不好落他的面子,甚至还要再给各县知县一个面子,这叫与人为善。
而且案首只有一个,一府所辖之县,通常也才十个八个。那么府c县两考相加,案首顶多只在十名左右,破格录为秀才,有何不可?
仅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与某位官员结仇,甚而还会为此得罪当地的乡绅群体,实非明智之举。能干出刷掉案首这种事的大宗师,固然值得敬佩,但也显得不近人情,绝不适合为官。
事实上,科举看似公正严明,底下的暗箱操作现象,也是无法做到完全杜绝的。
眼下的科场形势,虽还不到舞弊严重的地步,有些官员却早就开始利用案首之事大做文章了。
每一科考试,我偷偷点你一个案首,你私下为我办事,或者送我银子,这都无关大雅。无论牟取私利,还是用作人情,对于国家取材都不会有大影响。
童生小考的随意性很大,终归不如乡试大比防范严密。
何况秀才只是起步,不是廪生的秀才,连皇粮都还领不到,顶多只能拥有少许高于平民的特权而已
此刻见到张彦点头,李师爷却是把头一摇,态度异常坚决的道:“不成!此事干系甚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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