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彦嘴上谦虚,心下却是暗道,又浪费了一首足以扬名的作品好罢,为了能有机会抱上这条大腿,一首诗词倒也不算什么。
又是轻声吟诵了一遍整篇诗文,李师爷目光一闪,忽而笑道:“以我观之,此诗并非特意为我而作罢?”
张彦老实答道:“确实如此。”
“不过妙就妙在,当日我若真不让你进这县衙”李师爷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么,此诗可就真是为我而写了!万重恩怨属名流嘛,哈哈”
李师爷如此神情,倒让张彦心生些许不安之感,忙小意解释道:“先生乃海量之人,岂会计较这区区小事?何况在下此诗,本非为先生而写,当时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先生若是喜好诗词,在下倒可专程献上几首,冠以先生之名相赠。”
言外之意是,你要再跟我计较先前那点破事的话,那就说明你小肚鸡肠,出尔反尔。而且,我能作的诗词还有很多,并非单单只有这一首
话中夹带的那几分威胁之意,李师爷自然也听出来了。
对此,他不禁心中莞尔。
这少年郎倒也有趣,一手诗词功底已然炉火纯青c颇具大家风范。对答方面,也端的是圆润老辣c滴水不漏
真不知他这般年纪,如何学来的一身本领?
若非今日早有准备,恐怕还真治不住他回想起前日那一幕,李师爷痛定思痛,决心再也不能轻视张彦,以免阴沟里翻船的悲剧再次上演!
不过,真当此事那么容易就能揭过去?李师爷暗自冷笑,随即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便放了张彦离开。
临出门之际,他突然再次开口,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入县衙是托了何人的关系?可否与我道来?”
张彦没想他话说得如此直白,略作犹豫,便如实答道:“吴教谕推荐我来的。”
这种事情,只要有心都能查得出来,隐瞒毫无意义。
事实上,他甚至还想再补充上一句,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衙中的种种情形,最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很明显,自己早都被打上了‘廖系’的标签,任何的自辩都是徒劳无功的,对方也不大可能会轻易相信。强行解释的话,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至于往后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彦离开之后,李师爷回到大案后坐定半晌,最终抽出一卷纸来,徐徐展开,赫然正是张彦日前念出的那几句诗。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他默然提笔,在下面接着续完了四句。之后,捧着墨迹未干的作品看了又看,忽而眉头一皱:“著书用词不当耶?亦或意有所指?”
沉吟片刻,再次提起笔来,正欲替换一词,手中蘸满墨汁的狼毫却是迟迟无法落下,最终沉沉一叹,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沉默良久,却见其嘴角又悄然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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