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师爷气得不行,憋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俩字儿:“混账!”
“你自己说的,饿死事小啊。”张彦两手摊开,一脸无辜地道:“做人应当知行合一!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君子所不为也!先生以为然否?”
李师爷张了张口,竟然无法反驳,因为他发现张彦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原以为自己年长于他,可以站在长辈的角度上规劝一二,不料此子如此狡言善辩,反倒是将了自己一军不知不觉间,李师爷的气势已然弱了下来。
罢了,不与他多做纠缠!
想明白后,李师爷直截了当道:“县衙不收闲人,你既是想进来做书手,那么,我便要当面考一考你现在我出一题,若你能答得上来,便许你入礼房,如何?”
“我反对。”
“好,你既是要入的礼房,我便考你与之相关的”李师爷话说一半,旋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张彦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反对。”
李师爷一拍书案,喝道:“你无权反对!”
他简直要抓狂了,这少年人到底懂不懂礼节,讲不讲道理?自己身为知县幕宾,地位尊崇,考核他理所应当,合情合理,他为何还敢出言反对?
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了!
张彦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不为其气势所慑,只面色平静地反问道:“敢问李师爷现居何职?掌管何事?”
我当然是无官无职了。李师爷有些无奈,气势登时又弱了几分,沉声道:“只有举人功名在身,并无任何官职,但”
张彦抢过话道:“但你受县尊委任,职掌承发房,经手公务往来,对吧?”
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他已经能够意识到,张彦为何敢明目张胆的出言反对了,因为这事确实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他阴沉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少年,咬牙道:“不错!”
果不其然,张彦立即乘胜追击道:“那么敢问先生,县衙承发房,是否有权干预六房人事?”
“我”李师爷平素也是能言善辩之辈,自诩雄辩高谈,不落人后。不料今日竟会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这真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叫人情何以堪?
“既无权干预六房人事,李先生却公然破坏规矩,插手其中,莫不是受了县尊委托?”
“”
李师爷心中那个恨呐!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眼下便是如此。
尽管县里人人都知道,他是大老爷的心腹,只要出面办事,就必然能代表县尊。可话一旦出口,那么破坏现有规则的人就不是他这位师爷,而是县尊本人
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幕僚,只听说过替自家东主背黑锅的,哪有让东主为自己扛事的道理?
张彦俨然已占据上风,出招那叫一个生猛狠绝,压根就不打算给他喘气思考的机会。见其气势下降,立时又轻喝一声道:“先生为何疑虑不答?!!”
李师爷额头直冒冷汗,迫于无奈,正欲选择退让之际,脑海里却是倏然闪过一道灵光,隐隐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啊,此次分明是礼房司吏破坏规矩在先,怎么到了这小子嘴里,反倒成了他这师爷的过错?难怪啊难怪此子这般咄咄逼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敢情,这才是他真正的弱点!
“哼哼——”
李师爷冷笑不已,猛然一拍桌案,气势徒然又增长了几分,“好个狂妄小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焉能容得你如此张狂?既然你张口一个规矩,闭口一个规矩,今日咱们就来论一论规矩!我且问你,你到吏房开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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