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为士大夫所鄙夷,相较于普通百姓和商贾来说,地位又要高出不少,体面也有那么几分别看秀才地位很高,其实大都混得落魄无比。
自家老爹,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
就这还不能令自己满足么?
尽管心中吐槽多多,却也不得不承认,摆在眼前的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进可应试考秀才,退可苦熬入编制!可攻可守,暂时又不用入编,大不了拿到秀才功名以后,再辞职不干就是了。
思虑良久,张彦终于说服自己,决定先进衙门当个小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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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教谕公房,走在巷道之中,张彦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不怪他有此想法,实在是那吴教谕的行为太过怪异了些。就算自家父亲与他有过师生情分,也还不至于强塞给自己书办的差事吧?
想了许久仍想不通,只好将这念头暂时抛诸脑后,专心考虑起了眼前的事情。
总的来说,今天进城还是蛮有收获的。至少当上县衙书办后,徭役就摊派不到自己身上了,那么王家便只能算作是两丁
如此一来,问题自可迎刃而解,吴教谕这条大腿果然没抱错!
在吴教谕面前,张彦绝口不提被逼入赘一事,为的也是不将徐家给牵扯出来,以免节外生枝。毕竟像徐大户这样的土财主,多少都和县里的头面人物有些交情。
此后,他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带着吴教谕的亲笔书信去了县衙。
过八字墙时,倒是畅通无阻,因为大门一向都不设防,任何人皆可随意出入。门内是个轩敞的前院,正中一条狭长的甬道,直通往二门。
甬道两侧栽有一些树木,连接成排,此外便是整齐分列在东西两侧的各类建筑。其间有县狱,膳馆,土地祠,衙神庙,寅宾馆等等不一而足。
沿着甬道,张彦来到了仪门前,这里有门房把守。
仪门和大门一样,面阔三开间,不过进深仅为一架。中间六道门扇紧闭,进出通常要走两侧便门,东进西出,靠右行走,这是规矩。
县衙的门子,可不能简单看作低贱下等的差役。
这岗位属于肥差,大都由县令的亲信之人来担任,往往还会有些裙带关系。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外人来县衙办事,想要过这道门就必须得奉上银子,美其名曰‘门包’。也唯有如此,门子才会为你跑腿,进去通禀。
张彦毕竟怀揣着吴教谕的亲笔书信,拿出来亮了一亮,只说要见礼房王司吏,就被放行了。
门子可没心情为他张彦去禀报,也懒得在前帮忙引路,因为县学教谕和礼房掌案,都管不着他这县尊亲信之人。
张彦无奈,只能是问明了礼房办公所在的位置,然后自个儿进去再找。
二进院的甬道正中,立有一座戒石亭。
亭中一块石碑,上书‘公生明’三个大字,背后则是耳熟能详的十六字铭文——尔俸尔禄c民脂民膏c下民易虐c上天难欺。
望着石碑背面那几行铭文,张彦心中不由暗自思忖:“老早就听说过,这时的州县官理事多选在二堂,轻易不升大堂。许是官老爷们高坐正堂暖阁之上,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些字眼,总觉得如坐针毡c格外刺眼罢?”
仪门到正堂之间的范围,属于正院,东西两侧各有数排廊房,这里便是六房书吏办公之所。东厢分别是‘吏c户c礼’三房,西厢则为‘兵c刑c工’三房。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六房并非单指六间房,而是总共占了好几排房子。此外,六房三班也只是个较为笼统的说法,事实上,县衙可不仅仅只有六个房科。
试想,一个县里事务庞杂,单是这六房便能完全覆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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