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章莹莹看不到,全球各地,猛点头者,还真不在少数。
章莹莹终究是从朋友圈里收到了一些反馈,但都是“蠢哭了”、“丢人到全球”之类极其负面的东西,甚至还有丫的“一孕傻三年”……
“啊呸,话说我辛苦养育……培育它们的时候,你做了不少事嘛。”
罗南眯眼而笑:“种善因,得善果。”
“得了,本来就神神叨叨的,再摆出神棍的架势,你准备开山立教?”
章莹莹心态快要崩了,也不准备追根问底,她只要一个敞亮话:“你就说清楚,蠢沙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吧!”
“蠢沙?”
“嗯哼,我儿子蠢沙。”章莹莹干脆破罐子破摔,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要养它,当然要给它起个名字,挺形象吧?”
“我觉得吧,你……”
“说重点。”
罗南叉起腰,脑袋摆了两个位置都觉得不是地方,末了只能无奈苦笑:“好吧,我猜测,‘沙妖33号’,咳,蠢沙正确的行为改变方向,应该是知道单纯地谋求体量对它来说毫无意义,需要去追逐更实际的东西……”
章莹莹挑起眉毛,再次确认前面已经得出的结论:“能量?”
“就是能量。”
目前沙妖……好吧,蠢沙的行为目标,以及相应的传感构形变化,已经非常明确了,罗南就在“板”上添加了简单几笔,然后解释:
“你是目前它唯一的能量供给方,而大多数时间都比较稳定,可以算成一个定量;但它越来越复杂的传感作用模式,明显需要更多的摄入,这就形成了能量缺口,也就形成了欲望导向……”
“导向谁呢?我?”
“某种意义上,你,或者说你的能量供给,已经是蠢沙系统的一部分,而且是它传感、变异效率最低的部分,按照它的行为模式,它不会在这上面白费功夫。”
章莹莹的镜头继续跟踪蠢沙的移动轨迹,信口又猜:“那就是你了……呃,绕开了?”
镜头中几乎已经摊成薄薄一层的蠢沙,似乎乘着一股较强劲的海风,整体上打着旋儿,从罗南脚后跟处绕行开来,几乎没发生任何接触。
“嗯,可能是害怕吧,毕竟我一直作为强干涉力量存在。”
“你给它加戏!内心戏!”章莹莹立刻抓到罗南的话把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罗南却是理由充分:“恐惧是很基础的反应,在欲望端、经验端都具备雏形之后,发展出类似的回避机制是可能的。
“特别是现在,蠢沙的内部机理已经很复杂了。我们能够解读的,只是有清晰脉络的一部分,更多都隐藏在混沌中。
“也许只是瞬间的灵光,能够寻觅到相对稳定的结构载体,长时间地储存下来,也未可知……这需要最后做更详细的还原切分。”
章莹莹的眉毛竖起
来:“切分?回头你还要把它切掉?”
“呃,这是后续研究。”
“它这么蠢,你还要切它!”
……逻辑呢?
“别想了,我说了这是我儿子,我要养它!”章莹莹的表态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罗南张口结舌。
就在这场小小争执发生之际,极低位格的蠢沙,根本无法理解头顶上涉及它或者“它们”生死存亡的争论,只是按照既定的行为模式,以“节能”状态,甚至借着海风的推力,缓缓向前。
“它究竟要去哪儿?”视频会议场景内,赫尔曼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不只是现在,之前它试图前往海水中,受到伤害之后,才折返回来……如果罗南说的都靠谱,它通过什么方式,或者希望通过什么方式来获取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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