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面沉如水的行入大帐之中,迎上那蒙面女子投来的惊诧目光,终于情绪失控的猛然将头盔掷在地上,怒吼道:“那个姓南的就是一个疯子!”
“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女子柔美的声音亦带上一丝震动,因为攻城多日来,她尚是首次看到韩遂如此失态。!c66c%
“他竟然公然宣称,两日之后上天将会降下天谴,以示对我西凉军的惩罚!”韩遂闷着头,略微有些喘息道:“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敢以此相胁,逼我与他立下生死誓言!小妹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什么?”那女子惊得立起身来,尖叫道:“他哪里来的这份自信?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当成儿戏吗?”
“最可怕的是,他已经这么做了!”韩遂终于喘出一口大气,茫然道:“当着两军数万将士,他竟敢如此破釜沉舟的拿性命相赌。这份气魄,实在令人心折!”
“这其中颇为蹊跷!”那女子缓缓跪坐回去,沉吟道:“据我所知,南鹰虽然用兵称奇,行事果敢,却极少去做毫无把握之事。既然他如此笃定,难道是胸有成竹?”
“他说天谴……难道他能预感到日食的发生?”那女子突然一惊道:“据说此人和襄楷相交非浅,会不会受其指点,以此装神弄鬼?”
“不可能!”韩遂不以为然道:“这个我早已想到,《诗经》有云: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两日之后根本不是朔日,哪儿来的日食?”
“你说得不错!”那女子也低下头去,静静思索,突然抬头道:“你没有答应他的赌约吧?”
“我还没疯!当然不可能答应!”韩遂没好气道:“万一被这小子不幸说中,我难道真要自裁当场?”
“这么说,你还是信了!”那女子轻轻一叹:“好可怕的人物,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不仅令我军士气低落,更连主将也生出真假莫测之心。从这一点上说,我们又输了一阵!”
“哼!那也要看他有没有命活到胜利了!”韩遂嗤笑道:“我倒要瞧瞧,若两日之后风平浪静,那小子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且不说他了!”那女子无奈道:“你打算如何?是否打算趁着两日之期未至,士气尚在之时,全力猛攻洛阳?”
“不!”韩遂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两日,我会下令全军休整待命,并召回游弋在外的两万五千骑兵!”
他望着那女子越睁越大的美眸,得意一笑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命令全军,做好随时撤军的准备!”
“这是为什么?”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两日之后,不管是否有天谴出现,我都会发动一次全力攻击!”韩遂沉声道:“而不论是否可以拿下洛阳,我都会立即撤回凉州!”
那女子突然平静下来,轻轻点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攻打洛阳的真正目的……”
“你终于猜到了吗?”韩遂似笑非笑道:“天下间,只怕也只有你和你大哥,才能猜测到我的心意!”
“兵逼洛阳,天下布武!这是我的第一个目的,至于是否可以攻陷帝都,拿下天子,其实这并不重要。相反,说不定还会令我成为天下公敌!”他傲然道:“所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做出的表相!”
“削弱王国和李相如的实力,趁机扩充自身,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韩遂若无其事道:“这两人在凉州根深蒂固,拥兵数万,已经成为我和你兄长日后的心腹大患。而只有洛阳这么一块大大的肥肉,才会让他们彻底失去理智,全然不顾损失的卖力攻击!”
“经过数日来的残酷攻城,此二人的部下已经死伤近半,正是一举吞并他们的最佳之时!所以……”
“所以,你会在洛阳之战结束后立即动手,对吧?”那女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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