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愕然道,“恕末将愚钝!”
“笨蛋!”南鹰不耐烦的道,“贼军们力乏,希望可以借此休整,可惜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军比他们更要疲倦得多,这当然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仅为收回数百尸体,便派出了相同人数的官兵,他们当然会认为我军不但仍有充足的兵力,而且体力依然充沛,这将使他们心生警惕,不彻底恢复士兵的体力前是绝不敢贸然来犯的!这将为我们夺得更多的时间!时间你懂吗?我们现在只需要时间!”
“而且!真是一群更笨的笨蛋啊!”南鹰冷笑道,“一万五千具尸体吗?他们可没有大批百姓做为劳力保障,只有派出大量士兵来收尸,我真希望可以活活累死他们!”
“都明白了吗?”南鹰干脆在城墙上直接躺了下来,“你去安排吧!另外告诉将士们,立即抓紧时间治疗伤势,补充睡眠,今天下午至晚上应该还会有一场恶战!”
他轻轻翻了一个身,口中隐约骂道:“日你娘的!再不管老子,老子明早就突围!”
高风愣了一下,这已经是坚守的第三日了,加上南鹰之前率领三百骑兵多争取回来的一天,已经足足超过与卢植约定时间后的两日了,也难怪南鹰嘴上叫着不辱使命,心中却恐怕早已将卢植的祖宗都骂翻了天吧?
他苦笑一下,转身去了。明早突围吗?也许,今夜就是我们最后的时刻了吧!
黄昏之前,殓葬终于结束。数千黄巾军士卒保持着沉默,继续发起了攻势。经过几日的攻打,他们的锐气早已尽失,尤其是刚刚万余名袍泽的草草入土,更使他们生出兔死狐悲的忧伤,一股压抑的气氛正在军中缓缓扩散开来。若非主将严立亲口向他们做出保证,一旦城破便准他们掠夺一日,可能没有士兵会愿意战斗下去。
城上的汉军也默然相对,他们都是合格的战士,可惜再坚定的意志和旺盛的斗志,也无法弥补失血后的虚弱,还有因严重睡眠不足而造成的体力流失。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几个地方,那里正有几个高大的身影巍然不动,这才令他们黯淡无神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
“杀!”城上已经没有了如雨的箭矢,这使黄巾军们较为轻松的便可以攀上城墙。
积蓄已久的杀气迅速爆发出来,嘶哑的呐喊和垂死前的惨呼再度响遍城头。
侯通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因为他正被七八名黄巾军包围着,手下的战士们也正在舍生忘死的拼杀着,可惜他们每一个人都要面对几倍以上的敌人,没有人可以向他伸手援手。
他口中发出不甘的怒吼,真是虎落平阳,若是放在平日里,不要说这几个小贼,便是再多一倍,也只有任他虐杀的份儿。可是现在,他身上的伤势最少也有四处,每一处都在缓缓的崩溃,使他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滴在流逝。
一名年轻的汉军疯虎般冲杀过来,口中狂喊道:“大哥!坚持住!”
那年轻人的功夫不错,长刀闪烁中,不时有黄巾军惨呼着倒下,可惜他和侯通一样,也已经将要力竭,这只是最后的爆发罢了。
侯通瞪着血红的双眼,吼道:“退回去!守住你的岗位!”
一把长刀横扫而来,将他的头盔斩落,跟着一脚正中他的小腹,侯通“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借势倒下,披头散发的连续几个打滚,狼狈万状的避过几把接连斩下的长刀。
那年轻人瞧得眼中滴血,却差点被一名敌军偷袭成功,只得凝神苦战。
白光闪动,一把刀迎头斩下,侯通坐在地上,勉力将手中长刀横架在头上,“当啷”一声,侯通手上一麻长刀脱手飞出。另一把长刀已经毫不犹豫的向着侯通的颈间挥下。
侯通狂吼一声,闭上了眼睛。预料中的冰冷刀锋并没有落在颈上,反而突然脸上溅满了热乎乎的液体,他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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