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背上这么一个负担,白白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贾诩阴沉的话语似乎尤在耳畔回响:“主公重情重义,这是每一个臣下都值得庆幸的事情!天子若在,主公当尽忠尽义,不应生出非份之想!但天子若不在呢?主公不会仍然想抱着愚忠的牌位,将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交到那些拥立新君的新贵们手上吧?那时,便是你恢复刘姓,代之而起之时!”
“南卿,南卿?”灵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猛然将南鹰从沉思中打断,他的背上突然冒起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他惶然道:“啊!陛下!臣弟分神了!”
灵帝却丝毫不以为忤,微笑道:“在朕即将为南卿进行最后一道冠礼仪式时,南卿竟然分神,必然是在思虑大事啊!”
南鹰愕然道:“什么?还有一道仪式?不是完成了吗?”
贾诩失笑道:“老天!主公你难道不取表字吗?”
灵帝微笑道:“其实,这表字应该是由占卜选中的贵宾来取的,但朕今日身兼家族长者和亲友贵宾两职,所以这表字嘛!朕也就越殂代疱了!”
他想了想,才道:“这表字其实朕早有腹案!倒也不急于说出!南卿不妨先来告诉朕,适才你正在想什么?”
南鹰手心出汗,这灵帝为何一直追问他的想法,他不会和马伦一样善于窥测人心吧?
南鹰急中生智道:“其实臣弟正在回想白天时中德殿议事的内容呢!”
今日朝会,南鹰换上了站殿武士的全副盔甲,立在玉阶之下旁听,倒是省却了他跪拜的苦恼。
想着他不由有些发笑,宽广高大的大殿之上,突然有上百位衣冠楚楚的文武大臣一路小跑着涌入,那弯腰勾背的模样真是滑稽到了极处。
偏生那些或肥胖或瘦弱的身躯竟能如同排兵布阵一般,在最短时间内左右立定,各归本位,却是丝毫不乱。瞧得既令人吃惊,又觉得诡异无比。
灵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也看到了,平日里一个个臣工都是夸夸其谈,仿佛个个心藏万千韬略!可是关键时刻呢?竟然个个束手无策,还有人公然立于朝堂之上,向朕献上荒谬绝伦之策!”
他狠狠一摔袖子:“朕若不看他是个书呆子,一定会将他当场杖毙!”
众人一齐默然,他们都知道灵帝说的是侍中向栩。今日宫庭议事时,当灵帝问及破贼之策,这位侍中大人竟然口沫横飞的鼓吹,黄巾贼军都是未经教化的无知民众,只要派出大量儒生,向贼军们宣读《孝经》,便可令其幡然悔悟,不战自溃。灵帝面对如此迂腐大臣,其狂怒可想而知,幸好有众多大臣求情,这才将向栩投入北寺狱,没有当场赐死。
可是经此一闹,议事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只得草草散朝。
南鹰想了想,向何进欠身道:“大将军,能否请您将黄巾贼党的态势和我军兵力调配情况详细说说!”
灵帝眼睛一亮道:“正是!今日议事可说是毫无结果,徒自令朕耽误时间。如今众位心腹臣工皆在,朕正该与诸位拟定方略!”
他说到方略二字时,故意瞧了一眼贾诩。
贾诩急忙低下头去,装作没有听懂。今时不同往日,何进已经身为大将军,执掌军事。在他面前强自出头,只会令其不悦。
何进听闻南鹰相问,倒是不敢怠慢,细细将黄巾军的攻势情况和兵力部署说了出来。黄巾军原本是四路主力,但马元义一路已然全军尽没,其余三路则分于三地起事,张角号天公将军,张宝号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率领黄巾主力战于冀州。第二路是自称神上使的张曼成,带领所部黄巾军占据南阳,第三路是波才、彭脱等人率部转战于颍川、汝南、陈国一带。三路大军共计约三十万人,而且仍在不断壮大,从北、南、东三个方向向着洛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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