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狂喜地抱住了为他抚琴送别的少女。
杨缱回应地轻拍对方宽阔的脊梁,落落大方道,“子玉哥哥,此去珍重。”
裴青悄然收紧手臂,“还以为你不愿送我。”
少女默了默,站好,笑道,“思来想去仍是觉得该来,否则太过失礼。子玉哥哥可怪我昨日未敬你一杯?”
裴青目光一眨不眨,好似要将她看个够,“你能来我已心满意足。日后我不在京中,你要多保重。”说着解下腰间一枚玉佩,“有事就拿这个去侯府,我留下的人任你差遣。”
杨缱一动不动,只眉目清朗地望他。
青年懂了,递出玉佩的手微微一滞,收了回去,“你不必如此,我虽对你罢了,是我孟浪,缱妹妹就当没听见吧。”
眼前的少女,曾于万人前为他鸣冤叫屈、据理力争,自那时起,裴青便再无法将她单纯当做妹妹看待。
可到底晚了一步。
杨缱怔了怔,片刻后重新抬头,“待来日凯旋,阿离再为兄长奉上一杯庆功酒。惟愿兄长此去,得功成名就,锦绣鹏程。”
裴青定定回望她半晌,洒然一笑,接着猛地转身,利落地跨上马背,再不看身后人一眼。
——“出发。”
昭和三年,三名年轻的将领奉旨调兵出发戍边,等待他们的是兵权交接、战功加身,四方平乱、万骨功成。
而留下来的人则各自按照既定的步伐,继续在这诡谲阴霾的盛京城里浮沉。
三年后。
这一年的雪来的格外早,良月方至,盛京城便一夜间银装素裹。人们匆忙翻找出冬装,炭火铺子的生意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波红火。
国子监南苑书房今日的课程刚刚结束,年轻的女夫子淡定搁笔,合上竹简,在一屋子学生揶揄起哄的注视下走出暖阁,对上一双带笑的深邃眸子。
锦衣蟒袍的俊逸青年飒爽立于廊下,一手提着精致小巧的鎏金手炉,望着渐渐走近的女子,唇边的笑意渐深。
他抬步迎上,先将手炉塞过去,而后极为自然地接过对方的书箱,“今日比昨日早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太纵着这些小子了?”
女子揣着手炉,还没答话,一旁窗棱忽然冒出颗脑袋,九皇子季瑢嬉皮笑脸地高声道,“七哥,你来接人就好好接人,挑拨夫子与我们的情谊作甚?”
“就是,楚王殿下可莫要冤枉我们,夫子布置的课业我们可是都完成了的!”
“杨夫子今日夸我们了呢!”
“早一个时辰,说明咱们功课完成得好!”
“咱们让楚王殿下少等了一个时辰,殿下不赏吗?”
十几个少年人叽叽喳喳,吵得男子好气又好笑,索性拿了自家九弟开刀,“还想要赏?本王看你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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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季瑢胆大包天地冲他做鬼脸,“才不怕你咧,夫子保护我!是吧夫子?”
杨缱任凭白露给自己系上披风系带,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小脸越发白皙明艳,闻言头也不抬道,“你的夫子正在考虑给你加功课。”
季瑢:“”
“哈哈哈哈!”楚王朗声大笑,“缱妹妹越来越有严师威仪了。不理这些小子,走吧,知你喜欢食云斋的点心,特地给你带了雪绒糕。”
“我也喜欢啊,怎么没见皇兄你给我买过”九殿下今日格外头铁。
耳廓微红的楚王殿下:想弄死弟弟,请问能现在动手么。
马车上早有人提前烘好了垫子,暖洋洋的,刚一踏足便驱散了周身凉意。杨缱钻进马车,目光追随着后进来的青年,慢道,“季珏,你是不是被夺权了?”
“此话怎讲?”年轻的亲王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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