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还要去谢过恩师与座师,接下来怕是要忙上一段时日了。今日大喜,不谈旁事。”
众人这才纷纷行礼,各自下去做事。
“阿离,”杨霖唤住自家女儿,“备一份礼给你师兄,就以府上的名义,庆他得偿所愿吧。”
杨缱回看自家父亲,见对方面上和煦如常,颔首,“女儿知道了。”
走出外堂,杨缱不意外地瞧见大哥正在岔路口等着自己,于是快步上前与其并肩而行。杨绪尘悄悄观察着自家妹子的情绪,好一会才道,“这是喜事。”
“嗯。”杨缱闷声答,“我是为他高
兴的。”
“也不枉他颠沛流离十多年。”杨绪尘淡淡道,“如今他已按自己所想走上了该走之路,下一步,要谋谢氏爵位了。”
“还请兄长指教。”杨缱抬头看他。
杨绪尘揉揉她的头,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本朝国公之位有五,王谢杨越苏,除前二者外,身在其位的皆正当壮年。年轻一辈里,还无人能以双十年华居于高位。阿离,你想从谢彦之手里抢那个第一吗?大魏朝百年来最年轻的国公爷这一名号,你要让么?”
杨缱垂眸不语。
“子归年纪尚幼,
若是袭爵,怕是就此要分府而立。他小小年纪,过往十年长于北疆,你确定他能在盛京,在朝堂站稳脚跟?”
“”
“谢彦之想袭爵,至少要等两年。”杨绪尘条分缕析地逐一为她分析着,“金榜题名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先入集贤阁,半年后再请旨去旁处。若按他当初所言志向,半年后,刑部当有他一职。刑部乃陆相所辖,想要在那里稳住脚跟,除非办上几件漂亮的案子,否则还要再熬上一两年。两年时间,子归能赶上吗?”
杨缱抿紧了唇。
“王谢重建,并不冲突。”杨绪尘拉过自家妹妹,带着她往锦墨阁的方向走去,“两家非水火不容,谁在先,谁在后,都可以。我这么说,你可懂?关键不在于谁后一步重建谁就输一筹,在于这个出头鸟谁来做。”
“不能是子归。”杨缱摇头。
“为兄也是这个意思。”
王谢重归朝堂,意义非凡。虽然谢家只剩谢卓,王家嫡枝一脉里也只剩下王睿,但子归与谢卓相比差的却不只是年岁。且不说勤政殿那位到底愿不愿意在晚年时瞧见王谢回归,单说这两人一旦承爵,便意味着他们将要参与朝堂之事。谢卓倒还好,子归怎么办?
杨绪尘话中之意不仅如此。
之所以特意挑出这个问题来,关键在于这个“第一人”。无论是谁,只要占了个“最”字,都会受到极大的关注。王谢翻案这么多年,天家为了表示对其回归的重视,首当其冲便要表态,而其他世族更是要对此有所反应,这便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所能得到的好处。
这是莫大的机遇,但同时也要承担莫大的压力。杨绪尘想告诉杨缱的是,这个好处,她应当做出取舍,而这一点,才是王谢之间的冲突之处。
说白了,还是利益问题。
“师兄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好处。”杨缱斟酌着开口。
杨绪尘轻嘲一笑。
这一点他自然也清楚,自打南苑文试谢卓敢挑上杨缱那一刻,他便看清楚了这个兄长眼底深埋的野心。他何止是想扬名立万?他是要将自己,将谢家,推上他们当年的高度!
陈留谢,永远都是那个野心不止的陈留谢。
这一点上,任何一个世族都比不得他们。
“让我再想想。”
锦墨阁门口,杨缱最终也只说出这么一句答复来。
大考放榜第三日,皇上设宴承德殿,以谢卓为首,榜上有名的学子一个不落齐聚宫。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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