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怕不怕?”
他目光温和而坚定,还带着笑意,登时令杨缱最后一丝犹疑也消影无踪,“女儿被人说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是这个,也定会有其他。”
杨霖感慨地摸了摸她的发,“在为父眼中,我儿是最好的。”
杨缱点点头,眼眶微红。
她未来要走的路,要嫁的人,杨霖心中的确有些想法,王氏和杨绪尘也大约知晓一些。杨缱虽猜不透家中三个心思多的长辈什么打算,但她过得很自在。她不太擅长这些弯弯道道,心思白如纸,脑子全部用在了功课上,杨霖也好,王氏、杨绪尘也好,都从不刻意培养她这些。
聪明是真,不多想也是真。
但不代表她真的不懂。
“父亲为何不选皇家?”她很直接地问出了心中疑惑。毕竟从家族利益出发,不管怎么看,与皇室联姻,比和陈府强得多。
杨霖将面前的几枚棋子归拢,良久才道,“我信国公府太久不曾与皇室结亲,此次却是逃不过,你并不适合,但你三位兄长,绪尘,绪丰,绪冉,其中一人尚主却可行。为父最忧你,一心望你能好,假若未来你有自己想走的路,无论如何为父也会拼力护你周全。”
“不
过眼下却是不行。”
杨缱怔怔望着父亲。
“眼下并非和天家联姻的好时机。”杨霖淡淡道,“缘由说起来很复杂,且当为父心高气傲,瞧不上那几位吧。”
和陈府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陈杨两家议亲并未避着人,也没刻意宣扬,原本按照梅氏的性子,儿子断了腿都没被嫌弃,定是要好好炫耀一番的,但也不知上次王氏对她说了什么,这段时日,梅氏安静得很。
这就导致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寿宁节上时,信国公府和礼部尚书府的事无人关注。
可既然是“几乎”,那便表示,还是有人知道的。
已经结束了侍疾,回到燕亲王府的景小王爷听完无霜的汇报后,脸色阴云密布,几乎要让人以为他下一秒便会冲到信国公府去闹上一番。
“杨相和杨绪尘父子是不是脑袋里有水?”季景西瞧着自己的侍卫,问得极为认真。
无霜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到。
“那陈朗什么玩意,跟谁议亲不好,非要跟他?!”小王爷气得连连发笑,不停地在厅堂里踱着步,显然是气得不轻,“信国公府可真行,找这么个挡箭牌,杨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爷当日就不该让陈朗活着被抬回去!”
无霜不解,“陈三是个挡箭牌?”
“废话!”季景西又瞪他,“杨霖能看得上陈朗?!就算一时走眼,杨绪尘是吃干饭的?!爷消息是白送的?凭他们杨家的护短劲,陈朗没被整死就是好的!”
“既是挡箭牌,那不是陈朗,也会有旁人吧?”无霜身边,另一暗卫无风忍不住道。
季景西幽幽心塞,“换谁都比陈朗强。”
先前他给信国公府递消息,与杨绪尘联手拖了陈府下水,弹劾陈元义教子无方,令陈家名声大跌,就是存了搅黄陈杨两家议亲的心思。杨绪尘也是默许了的,毕竟信国公府无论如何不可能让杨缱嫁一个会私下诋毁她之人。
可万没想到,杨相公竟按兵不动,忍性之大,出人意料。
这样一来,他们先前的举动,岂不间接影响了杨缱的名声?
本就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
无风挠头,“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的还操心哪个挡箭牌配得上县君?属下们实在摸不透您近来的心思,斗胆问一句,您是真属意县君当咱们的女主子么?”
!!!
实在没想到无风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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