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溜走的莱恩，最终还是没能摆脱道夫的邀请，跟随着他来到了一座矮小灰旧的公寓内。

    “请进，莱恩先生！感谢您刚才帮我驱逐捣乱的人。”

    房间并不大，但是依旧塞了一台钢琴，占去了不小的空间。墙壁上挂着各种建筑与人物风景画，小小的写字桌上则堆满了演讲稿。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画的可真好！”

    莱恩仔细地欣赏着一副宫殿画，画风细腻写实，立体构图得极好，比起他的画功，简直有云泥之别。

    “是的，请坐！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维也纳求学过，所以我热爱一切形式的艺术！”

    “你画功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当艺术家呢？”

    在莱恩看来，这些道夫的作品与世界名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不出名罢了。

    “呵呵…”

    道夫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莱恩的问题，反而问道：“莱恩先生是东洋人吗？来自哪个国家？”

    “……我能不说吗？”

    莱恩对此保持缄默，他不想透露太多的信息给眼前的男人。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觉得我今晚的演讲如何？”

    道夫为莱恩倒了一杯热水，他的房间没有取暖设施，简直冷得要命，偏偏透风性又极好，根本藏不住热量。

    “你讲得很好，但是我觉得你把一切过责都推到犹太人身上，这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而且我也不是日耳曼人，像我这样的外种人，也能获得好处吗？”

    莱恩不像其他容易被煽动的人群，会轻易地陷入激情的话语中。反过来冷静思考一下，摸索出了值得推敲的地方。

    “你很冷静，也善于分析。但是你并不了解德意志的国情，才会有这样的顾虑和疑问。”

    道夫站了起来，在房间仅有的空间里面来回踱步，似乎想着怎么回到莱恩的问题。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满怀理想与信念来到维也纳，本想投身艺术事业，但也因艺术而困顿……”

    道夫开始回想起了从前，自己在求学之路上贫困潦倒，不得不靠喝着救济站的粥过日子，向莱恩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我没有放弃我的梦想，但是在那个像大熔炉一样的地方，我却只看到了贪婪而自私的人大发其财，古板而昏庸的人，却可以随意评判别人的画。尽管我已经尽力了，但报考艺术学院依旧落榜。”

    他停下了脚步，望着自己的画卷，耳边隐约又传来了考官的冷嘲热讽，仿佛维也纳的艺术也充满了铜钱臭味。

    “我猜…考官没准是个犹太人吧？”

    莱恩捧紧了杯子，好让热量多传递到手上，他有些理解道夫话语中的不满了。”

    “对，考官的确是犹太人！但别把我想得那么心胸狭隘，因此而怪罪他们，或许是我的画真的过于平庸了…”

    他自嘲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工厂里面的工人，再怎么辛苦的工作，他们的资产也不会见得增长。而那些不劳而获的犹太人，几乎垄断了这个国家的经济。”

    “他们不事生产，只想尽各种办法收敛财富，然后再贷款给各国，以利谋权！我想做的，不过是让每个人劳得其获，分到属于自己的权利！”

    道夫说着说着，就又歇斯底里了起来，哪怕听众只有莱恩一人，他也开始手舞足蹈，把拳头捏在胸前，压迫出胸膛的怒吼。

    “有钱有势的人都这样，这是他们的通病。但是你只想着光复日耳曼人，会把其他人都吓跑的。”

    莱恩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叠报纸，他随手拿过来，然后仔细看了起来，耳畔又传来了道夫激情澎湃的声音。

    “您误会了，莱恩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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