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声惊动了大黄狗,吠叫着奔跑过来,到他跟前刹住了脚步。他站立不动道:“怎么啦?阿黄,认出来了吧。”黄狗偏了脑袋,乜斜眼睛,黑眼珠闪了两下,转过头,靠前两步,迎宾似的,一路轻摇尾巴,等主人开了门,就过去钻进草窝,头朝外趴下。还有两只灰鹅,见了生人,就会高昂脖子大叫,估计现在在房背后,没看见人来。
两户人家的门都打开了,一家姓黄,一家姓桂,上周来了进的桂家,这周就进黄家。黄世海在门口迎着他,侧身让他往里走,一边说:“贺主任你来了,今天晚饭就在我家吃了哟。”
贺国荣说:“你又来了,不要叫了,不要叫了,叫得我脸红心狂跳,巴不得这地下有个洞好钻进去躲了。”
黄四海说:“你不要我们叫你主任,你不是主任你那会那么负责任呀。”
“都说过好几次了,我是一般工作员。”
“我们不信,你绝不是一般工作员,一般工作员不会这样没卖力的,一般工作员一个月才几十百把块钱。”
“我一个月就是一百来块钱呀。”
“你说你的,我们还是不太相信,以后再看吧,我们会找人了解的。”
“好啊,随你们吧,找谁了解都行。黄二哥,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今天杀鸡。”
“杀鸡?你家有好多鸡?”
“不管好多,今天无论如何杀一只。”
“不行不行,你要杀鸡,那我就不吃了,说几句就走了。”
门外有个声音,是桂家和,说:“贺主任不吃鸡,那去我家。”
贺国荣挪动屁股,让半边长凳给他,问:“老桂哥你家吃啥?”
黄世海说:“他家要杀鹅。”
贺国荣着急说:“不行不行,杀不得杀不得。”
桂家和说:“放心吧贺主任,那两只鹅是一对,要杀就一起杀,不会杀一只留一只的。”
贺国荣说:“真的杀不得,你们这里的畜群长得那么好,一定要好好饲养它们,千万不要杀。将来搬到哪里,大家都跟着,一家人走到哪里都热热闹闹。”
“我们邀约了亲戚,他们可不像你,什么都不吃。他们呀,就是杀一头猪也吃得下去。”黄四海给贺国荣解释,桂家和也点头称是,“你贺主任就不要阻挡了,你为我们两家的事也是费尽了力气,杀个鸡宰个鹅补偿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因为要招待亲戚,所以鸡和鹅是一定要杀的,贺国荣的阻挡无效。两个男人也都说了:“决定新地方动工的日子也是亲戚帮看好的,基本上还是我们平时议论的那几天,绝不会延期。等亲戚们一来就当众宣布。”
大人孩子都忙碌起来。两个当家的男人把鸡和鹅宰了,交给女人拔毛洗净,剖开取出内脏。孩子们蹲围在旁边,叽叽喳喳,从眼前的鸡胗,鹅肠到遥远的新家,热烈地谈论,新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东东?相对孩子们的热烈,大人的话语少多了,差不多是一直沉默着。
两家人忙活的时候,贺国荣插不上手,就去老房子后面的菜园子边走动。菜园子里已经没有多少菜了,大部分采摘完了,贱价卖给别村人喂猪,少量的留着最近几天自己食用,人情客往也比平常多一些。贺国荣来的次数多,对这快地也熟悉,时不时就把自己的生活成长地与这边联系起来,内心作打比。要离开住了几辈人的老屋,放任何人心里,都是不平静的,难舍难分的,这样的情景可想而知。
绕到房背后,贺国荣蹲在茶园子边,还伸手捏一把土。在几辈人的手上翻腾,土都翻熟透了,抓一把能捏出油来,种啥长啥,无论青菜白菜菠菜莴笋甘蓝豌豆尖,青幽幽嫩爽爽的,一年四季不断。
他往远处看,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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