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霞接到办公室通知，参加单位活动，因为是分家前最后一次聚会，所以不准请假缺席。办公室的人还故作神秘地说，活动当中有一个重大的内容，就是要当众宣布分家人员名单。

    分家的消息传很久了，有一次，贺国荣祝明霞带着小远驰出城，叫他接触大自然，认识稻秧，画春天的风景。走着就看见局里的小车停在路边，小曹正在换轮胎，贺国荣就主动过去帮忙。小曹刚从城里出来，要送一个材料去地区局，走着发现不对劲了，下来一看，漏气了。一个人很费劲，有了帮手，很快就好了。

    小曹拿出毛巾给贺国荣擦手，一边就告诉祝明霞，分家的事情明晰了，省局已经下通知了，要各地区赶快报方案。他问祝明霞有什么想法，一旦邮政和电信分开了，想去哪边？

    分家的事已经说了很长时间了，下面职工的议论也不少，好像只是打雷不下雨，都没有什么反映。现在事情终究要落实了，她相信小曹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但是作为单位普通职工，安排到哪里工作，该不会是职工自己挑选吧，领导有领导的安排呢。

    小曹知道祝明霞在想什么，也许和他想的一个样，他说下一步实行双向选择，所以自己还是有主动权的。

    双向选择这个词报纸上已经出现多次了，祝明霞她们在下面也讨论过，那几天话务班有个女职工请假结婚，领导只批三天，她忍不住说了报纸上一段话，得到的答复是：报纸上这么说？好啊，那就去找报社，让那些记者编辑批你的假，给你发工资！

    谈论一阵，得到的结论是，报纸现在是探讨，不是结果，什么时候报纸不讲了，可能就实现了。

    小曹说他内心很纠结，不知道要走哪边。

    祝明霞笑了，小曹在局里开车，职工们背底下议论，小车是局长专车，副局长都沾不了边，没到要用车，一开口，小曹就会说蒲局长已经定了，马上要走，过了一会还不见动静，副局长说小曹，你编故事吧。小曹很镇静说，敢不敢，你去问局长，要是我说的假话，你开除我都行。都知道小曹和局长的关系铁，所以对于小曹的工作，有啥纠结的？放一百个心好了。

    小曹说：“我就担心姓傅的，他对我有意见，机会来了，肯定就要整我。”

    祝明霞说：“不是还有局长吗？”

    小曹忧心忡忡：“省局人事处长是这姓傅的干爹，他这个后台硬得很，这回一定要当局长。分一个局给他，那他硬要把我拿过去，那咋整？”

    祝明霞笑道：“小曹呀，要我说呀，反正都是一个开车，在哪边给谁开不都一样？”

    “不会的啦，他绝对不会让我开车，叫我干别样，那就拐火了。”

    “你还年轻，可以多学点别的……”

    “你不懂。”小曹上车发动了机器，伸出脑袋来说：“祝姐，不管咋说，有备无患，想要在哪一边？想跟哪一个，就要提前去运作。和贺哥好好商量，早点下决心。我走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贺国荣看着远去的车，说：“这小伙子挺热心的。”

    祝明霞轻轻摇头，在她心目中，小青年的心理阴霾太多了，影响了做事为人的风格，处处都要先为自己打算。

    一边带着儿子边欣赏景色，一边两夫妇就商讨起来。

    “程控电话发展太快了，去年城里头五百门还有空余，今年住宅人户安装电话猛增，三千门不够了。”

    “电信事业独立成一个部门，这是大趋势，那种个人用随身带的手提电话十分吸引人，领导和企业老板都在托人去外地买来用，农村的无绳电话也要实现普及，村头一个小店铺，装上一台，打长途就不用跑县里区里了，大家都方便。”

    “电信这一块主要加快发展基站建设，一座基站传输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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