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和萧飞燕两人施展轻功,很快就追上了杨行密两人。四人转过山脊,后面雪崩的轰隆声和惨叫声慢慢了下去,渐至不可听闻。
江流想到自己一下子就夺走了几百个人的性命,心情颇有些沉重,只好用“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死里逃生之后,杨行密的心情可就好多了,简直可以用兴高采烈来形容。他伏在自己儿子的背上,侃侃而谈,大赞江流勇猛,自己必有重赏。江流听得微微一笑,萧飞燕却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杨行密哈哈一笑,也不理她。
走了一阵,听到杨渥累得有些气喘吁吁,江流便将杨行密背在身上,杨渥连声道谢,杨行密则笑道“子,我封你个百步将军如何”江流对于当不当官并不是很在意,客气的道“多谢王爷美意,不过江流愧不敢当。”杨行密道“我觉得你不错,你也不用客气。”
杨渥有意和萧飞燕多几句,不停的问东问西,萧飞燕不冷不热,偶尔才回一句。四个人这样谈谈,下了山坡,再也不见有追兵的身影。行了数十里,已至官道,天色慢慢亮了。大家才刚放下心来,忽然前面一队骑兵急驰而来,俱是黑盔黑甲。
众人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中均道“糟糕,刚脱了险境,又来追兵了吗”彼时四人都已疲惫,铁蹄之下想再逃跑,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待骑兵逼近,杨渥忽然笑道“是柴将军的黑云军到了。”果然这队兵行至据杨行密十丈开外,齐声吆喝,同时下马。领头的两位将军带领众兵士跪倒在地,齐声道“末将等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江流仔细一看,为首正是柴再用和自己打过一架的少年将军李厚。
杨行密从江流背上跳下,向前几步,举手行礼,略显激动道“再用,你救驾有功,何罪之有我犒赏你还来不及呢。来,大家都起来吧。”众人磕头拜谢,一同起身来。
柴再用瞥了江流一眼,脸上微露诧异之色,江流对着他微笑道“柴将军,你好。”柴再用点头致意,刚要话,就听杨行密道“再用,你们两个认识吗”
柴再用往前几步,在杨行密身前几步处住,拱手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在潢川前线曾和这位兄弟见过一面。”他来想尊使,又觉不妥,就改口叫兄弟。
杨行密看看两人,一脸狐疑之色,沉吟道“哦,想不到原来你们是旧相识。”
江流接口道“也算不是旧相识,一面之缘。”他心中对于柴再用指使青青窃取烽火令一事耿耿于怀,忍不住揶揄道“柴将军真是神通广大,吴王行宫被偷袭,将军立刻就飞马来救,莫非将军早就得到了消息。”
杨行密脸色大变,往后退后几步,面罩寒霜,冷冷的看着柴再用,道“再用,你怎么”
柴再用暗骂江流挑拨离间,赶紧扑通又跪倒在地,叩首道“吴王息怒,请听属下一一道来。”
杨行密依旧面无表情,听柴再用继续下去,“属下在前线与朱温军对峙,打了几仗,都是敌军败了,是以敌军不再应战。几天前我手下的密探捉了敌方的细作,经过仔细讯问,我得到了一个惊天秘密,是有人图谋杀害主上您。”
“哦”杨行密冷哼一声,道“这是什么样的细作,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能知道”
柴再用诚惶诚恐,寒冷的冬天,额头上竟渗出了汗珠。他“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继续道“属下一开始也以为敌方细作信口胡诌,不敢相信。所以我亲自审问那细作,那细作自己原是参谋,所以知道内情,后来因犯错被贬为细作。我用了各种酷刑,他始终咬定此事千真万确。”
“属下是宁可信其有,立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主上您。这事李厚可以证明。”李厚走上前来,跪倒在地,恭声道“信鸽是我亲手放的,一共放了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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