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后,有关于这个姑子的消息几乎是消声匿迹,当然他也不会去关注这样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但由一个身份卑微甚至名声败裂的弃妇再次坐到皇后之位,这种天壤之别身份跨度的转变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以顾芸那种谨慎微又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会想到以那种方式去换取一个琅琊王之良妾的身份,原来她与我们一样。”
“一样?你是指她也是……”
后面的话谢玄未完,但两人已是心照不宣不再下去如若这个顾十娘也是如他们一般有着前世记忆能知后事之人,那么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来到司马岳身边坐上这皇后之位,她又想要干什么呢?
义兴周氏?
结论不言而喻,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忧悒起来。
沈劲便在这时带着幼子走了过来。
父子二人先是向顾钰看了一眼,又立向谢玄施大礼道“原来一直在洛阳与我们并肩作战的萧骑督竟然是陈郡谢七郎,恕沈劲眼拙,昔日之冒昧。”
谢玄立将他扶起道“沈长史不必多礼。沈长史之高义,玄亦很钦佩。而且沈长史还是阿钰的舅舅。”
沈劲再次看向顾钰,眼眶之中也不禁蓄满了泪水。
“十一娘,你为我沈家所做的一切,舅舅无以为报……以后十一娘有需要舅舅的地方,舅舅必以我吴兴沈氏全族之性命……”
“舅舅,我们回去再吧!”顾钰忽地打断,“别记错了,我现在是您的儿子。”
沈劲陡然间似明白什么,忙慎重的肃容点头。
这时,顾钰又道了句“走吧!我们还有一事没有解决呢!”
沈劲一愕,就听顾钰道“血债自然要血偿,我们该去看看我们的仇人去了。”
……
虞楚被宫中御前侍卫带进廷尉的消息自宫中传出之后,顿时也如惊雷一般传遍了整个建康城,廷尉衙署门前也吸引了无数人来围观,人群激涌吵声切切。
“听当年沈士居叛乱一案还真是这位虞氏族长与鲜卑段氏余孽一起串通陷害的,陛下盛怒之下便命人将他送进了廷尉中来,真没想这位虞氏族长平时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然是这种私通外敌卑鄙无耻的人。”
“是啊,难怪当初会阻沈氏黔郎入仕,难怪会养一个伎子身份的女人为嫡女,原来骨子里就已经是不堪的,这种人,也活该有此今天的报应。”
“是啊!只怪这报应来得太晚了一些。”
“胡,你们都知道什么,谁又知道十几年前的事,谁是人,他沈劲才是人,随便拿一封血书来欺瞒陛下,对我栽脏陷害。”
被一路押送过来的虞楚陡然间听到这番人群中的议论,心中甚有不甘和嫉愤,不禁高喊出声“他沈劲才是人,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人!”
话未落,无数鸡蛋烂菜叶子铺天盖地的飞落下来,污秽的汁液从头顶流下,陡然间堵住了虞楚的嘴,恶心得他想吐又吐不出来。
“到底谁是人?你竟敢骂我们沈司空是人,自己做过的事不敢承认,还敢反咬他人,这种人怎能配为士族,让他们虞氏一族永远滚出士族之圈!”
“不错,让他们虞氏一族永远滚出士族之圈,永远不得再入仕!”
虞楚顿觉心中凄然,陡然间想到从前被唾骂谋反的沈士居,这才深切的感觉到原来被人唾骂被世人所弃是这种心情,是这种生不如死的心情!
“娘子,你看,现在建康城的百姓都是向着娘子的!他们没有因为虞楚的话而被煽动。”
是啊!娘子现在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种被人追捧被人尊敬仰慕的荣耀似乎也只有大司马桓温以及安石公可以相比。
娘子竟然真的升官做了朝中一品大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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