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又抿唇轻轻的一笑,看向她道“走出来的道才能称之为道,还没有走便出来,只会徒增笑柄,那没有任何意义,谢氏才女,你是吗?”
谢道韫顿时默然无语,只是怔怔的看着顾钰,好似初次相识一般的陌生而不可思议,而这时的顾钰已然向她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径直朝着前方的月洞门走去。
谢道韫驻在原地,直愣了许久,才突地唤了一声,问道“顾十一娘,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顾钰便顿下了脚步,停顿了一刻,却也没有回头,而是淡然的回了一句“是,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这对我,对你们谢家都好!”
“等等——”见她已走出月洞门外,谢道韫又喊了一声,问,“顾十一娘,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有了孩儿怎么办?”
孩儿?
听到这两个字的顾钰不禁身子陡然一僵,不知不觉脑海里便闪现出了她前世的儿子丹儿,因为要承袭帝位,因为原被当成是她腹的棋子而一并送进皇宫之,那个孩子其实一生也没有快乐过吧,虽然聪慧,却也依然逃不过如琅琊王一般早夭的命运。
“不会的……”她不禁喃喃自语般道了一句,“不会有,算有,那也是我的孩儿,与你们谢家无关!”
谢道韫顿时彻底呆住,只是有些茫然而无措的看着顾钰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柳絮的声音在她耳边唤道“娘子,你和那位女郎谈得怎么样了?现在四郎主传了话来,要娘子和七郎君一起去一趟他的书房的,而且四郎主马要起程去豫州了!”
谢道韫这才如梦如醒般,看着满园蔷薇喃喃道“也许有件事情,我真的做错了,这女郎是如此骄傲,算计只会换来她的不信任。她或许对阿遏有情,可却不再信任我们谢家了。”言罢,又低声自语般的问了一句,“是不知道她要走的道到底是什么?”
“娘子,你在什么呢?”柳絮似听不懂,便问了一句。
谢道韫苦笑着叹息了一声,才道“走吧!我们先去四叔父那里!”
“那七郎君那里……”
“等下再去唤人叫醒他!”
“是!”
……
出了乌衣巷之后,顾钰便戴了帏帽,虽然今日他的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已洗去了面伪装成沈氏黔郎的妆容,毕竟现在的她,无论是顾十一娘还是沈氏黔郎都不方便在大街道行走,所以这一路行来都相当的谨慎。
洪武大街还是人群川流不息,热闹非凡,虽然发生过一起命案,但也并不影响这个都城的繁华以及士子们的风流。
广袖溥衫,木屐拖拖,还有牛车驶过而留下来的清歌长啸,都在彰显着这个时代的与众不同。
但顾钰毕竟不是来赏景的,在穿梭的人群之疾行数步之后,她便在一座酒肆门前停下了脚步,这间酒肆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招牌,其一块牌匾也仅书写着“玉酿春”三个字,字还不大,而且字迹缭草,不近看,根还看不清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但其屋瓦鲜艳,飞檐突兀,其雕琢却不是一般的巧夺天工。
顾钰清楚的记得,昨日向她射出那一箭的女子便是在这酒肆飞檐之,而当桓氏兵马到来之时,她又迅速的钻下屋瓦,消失不现,可见这间酒肆便是那女子的隐匿藏身之处。
她来,是要来查出这位想杀她的女人到底是谁的?
因为那身影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顾钰走进了酒肆之门,却见酒肆之竟然并无一位宾客,也并无酒香飘溢,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一人,直到她走到最里面时,才有个店二急急的赶来,一脸抱歉的笑意道“不好意思,这位郎君,我们这家酒肆今天被另一位郎君给包了,您还是去另一家吧?”
那店二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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