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子什么时候想要,便可以随时拿去!”她道。
看到这熟悉得几乎刺眼的笑容,顾钰竟然无话可了,想来前世她能得到桓澈的重用,被看重的也是这样的一份心性吧!
一个完全把心交出去的人,通常比死士还要管用,因为她们不需要被逼迫,而是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屋子里又安静了片刻,顾钰才道“好了,你下去吧!以后你依然是我的贴身婢女,和妙风、妙雨一样。”
妙微欣喜答是,忙行了一礼,便高高兴兴的掀开帘子退了出去,走了不多远,又走进来问“对了,娘子,晚食我要给你送进来吗?”
“不必!我还不饿,你出去吧!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顾钰一连串的道。
待妙微走后,房间里重归平静,顾钰便提起笔,在一书简上快速的写起字来,这个时代的纸犹为珍贵,顾家虽然也不是缺少钱财买纸的人,但能发到她手中的总归是数量有限,而她想要抄写出那些书来,就不是少量的几十张纸可以做到的。
要想在这个时代立名,立信,诸子百家之书必是通读之物,另有玄学鼻祖何晏之《无为论》,王弼之《老庄注》,阮籍之《达庄论》,郭象之《庄子注》以及“溥汤武而非周孔”标谤“老庄乃吾之师”的竹林七贤之首嵇康所留下来的著作,都是这个时代谈玄所必不可少的读物。
以玄入仕是她必需要走的第一步,在当今名望决定一切的时代,她也只能以结交名士提高声望以达到入仕的目的,才能有机会在朝堂之上,才有可能为沈家洗去因外祖父而留下的“判臣”之辱。
夜半三更,暮烟阁中一灯如豆,妙微在廊下神情怔怔,看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后罩房中,刚准备要入睡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一道人影从窗外闪过,妙微吓得紧咬了唇,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而顾老夫人的寝房中却多了一道倩影。
周妪连忙为顾老夫人点了一根臂儿粗的腊烛,扶顾老夫人起身。
顾老夫人睁了睁因困倦而惺忪的眼睛,将目光洒在了寝房之中所立着的青衣婢女身上。
来人正是诗画。
顾老夫人也不多废话,直言了一个字“讲!”
诗画便向顾老夫人行了一礼,有些惶惶不安的思忖了一会儿,才道“老夫人,十一娘子性子颇有些古怪,似乎还通晓一些玄易之术。”
“玄易之术?”顾老夫人眯了眯眼,道,“此话何意?下去!”
诗画便将随顾钰回去的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了一遍,而顾老夫人的脸色也在诗画绘声绘色的叙中变得越来越凝重。
待完后,诗画又道“奴实在是吓得不轻,若非十一娘子,诗琴此刻怕是已经……”仿佛心有余悸,话到这里,她的神色中已露出了一丝后怕的惊恐。
老夫人却不以为意,言道“《易》曰不承其德,或承之羞。子曰南人有言,无恒者不可以为巫医。我顾家乃是以儒学起家,祖上亦出过三代帝师,一代儒宗,若非时事变化,士族必以玄来奠定地位基础,我们又何必学那阿世之举,空谈之风。”
顿了一声,又厉声问道,“十一娘亦从未出过顾家,她是从哪里学来的玄易之术?”
诗画神情惶惶,亦不出一丝所以然来。
老夫人又问“你刚才,她去锦鳞池边找证据?她找什么证据?”
老夫人这样一问,诗画连忙答道“是,十一娘,她能推断出,她与十娘落水的那一天,必然有人去过锦鳞池边,而那鸟巢也许就是那人所留下来的告诉凶手方位的暗号,十一娘还,她能预感到,那个引她到锦鳞池边的人现在也一定受了伤,而且定然是如诗琴一般,被削尖的竹子所伤。”
老夫人神情一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