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停,一个散发着焦胡气味的恐怖圆洞出现在妩娘的右肩胛,手臂失力,白玉琵琶无力地垂落在地,妩娘的面上依然依然是那不变的温婉,神情放松,似乎肩头那恐怖的伤口不存在一般。
可是她已经弹不出乐曲了吧?徐常礼的心中莫名的一阵放松:季凤歌方才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连他都自认无法接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修又怎么可能赢?
这样想的不只是徐常礼一个,看着那绝美女子的淡然笑容,众人心情惋惜又释然,虽然她已做的足够好,但是世家宗门的功法完备,手段众多,又怎是一个散修能比的上的?
唯有两人看清了那碰撞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季怀山面色铁青,明心心情激荡——太帅了!
妩娘的背后,季凤歌缓缓直起身,人扇合一,以身为箭,这一招是她最强的底牌之一,然而她还是输了。有风吹过,脑侧一边半垂的乌发簌簌飘落,一丝红线在洁白的颈侧延展开来,三寸长的笔直切口处,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季凤歌怔怔地看着那风姿绰约的背影,刚刚那一道音波,那一闪而逝的森然杀意,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只要再偏上半寸
经历过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才会真正明白死亡两个字所代表的恐怖。脖颈的伤口处火焰燃起,草草将涌流的血流止住,身上散乱的伤口已经无意去管,季凤歌向转过身来的妩娘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向城门处走去。
明心匆匆跑到妩娘身边,扶住伊人微微颤抖着的身体,戒备地看向季怀山,吴典事楞了一下,也踏前一步,水镜握在掌心,蓄势待发。
季怀山望了眼远处城主府那高耸入云的观星塔,一如其中居住的那个男人,虽如寒山不动,确永远俯视着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喟然长叹一声,驭起烈焰狮,跃过城墙,消失在视野之中。
热气散去,微凉的秋雨重新淅淅沥沥的降下,为这一曲未完的十面埋伏,续上缠绵的终章。
暮霭沉沉,旧院孤村。
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最大的一间院子外,两个穿着打满补丁的麻布衫的垂髫小童踩在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扒着墙头,透过豁口的院墙,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
下午的时候村子里来了几个人,听大人们说是城里来的仙人,原来这就是仙人呐!
两个小童如痴如醉看着那光鲜的衣裳,精美的发饰,还有干净美丽的面容,他们只是听长辈们说起过仙城的故事,从来没见过仙人是什么样子,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人啊!
唔,那个黑脸的叔叔好壮,比吴二伯还壮!那个黑衣服的哥哥好帅,不过没有白衣服的哥哥帅!蓝衣服的姐姐看起来好冷,还有粉衣服的姐姐好漂亮啊
砰!“无耻老儿!”
一声巨响将沉迷美色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咕噜噜从石头上滚下来,山里的孩子耐摔打,拍拍屁股嬉笑着跑开了,“哎呀,白衣服的姐姐好凶!”
农家院落里,明心气鼓鼓的拍了一下木桌,粗制的木桌发出一声委屈的吱嘎声,好险没有散架。明心怒气未平,气狠狠地道:“下次再让我见到那老头儿,一定把他砍成八瓣儿!”
妩娘安抚地摸摸明心的头,带着歉意道:“这件事也怪我,没有查清那梅老板的为人就将他推荐给你,好在剑鞘是找回来了,你就算我将功补过吧。”
事情是这样的,妩娘也在梅老板那里订做了那只白玉琵琶,两天前去取时,正好看见梅老板在把玩一只造型奇怪的笛子,想到明心提过的要做一把特殊的笛子的事,妩娘不由心生怀疑,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这“笛子”正是明心的笛剑配套的剑鞘。
此后一翻斗智斗勇自不必多说,好在终究是将这剑鞘拿了回来交到明心手上,这剑也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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