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琭的身体竟然不可思议地融化起来,浑身像是滚烫煮沸的开水,翻滚着水花,一点点化作灰色的黏稠流体。
像是滴蜡般落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欧尔麦特震惊道。
眼前所见几乎颠覆他的认知,这不像是死亡,也不符合他了解的严琭个性,唯一肯定的就是——他竭命一击,可能未建其功。
不甘,可更多是不解。
“呵呵,还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吗?”
严琭的身体仍在缓慢融化。
“我那个天真的师弟啊,人稚嫩了点,但是手底下的人,个性倒还是蛮好用的。”
“虽然大部分也都是我安排的,不过也不妨碍我借用一下他们的个性。”
大约反派的素养就是一朝谋算得逞,极欲分享那份成就感,所以解说欲望特别强烈。
不然若是锦衣夜行,那多年的潜伏岂不是没了意义?
只有看到正义之士那份惊诧、骇然、绝望的神色,反派的心灵才会得到升华。
站在欧尔麦特那一方看来,严琭大概是十三区最大的反派boss了。
年纪轻轻却不得不隐忍多年的严琭,说到底内心也还是个青年,成熟归成熟,却不是无欲无求的耄耋高人。
再加上那份对欧尔麦特的尊敬,他也愿意最后的几秒为欧尔麦特解惑。
因为,站在那里的,其实已经是欧尔麦特的尸体。
生机断绝,维持意识的不过是ofa最后一点余火,火苗阑阑,残灯末庙。
“图怀斯……啊,他这种无名小卒,想来欧尔麦特你也不会知道吧?”
“算了,在你们看来罪犯都是可恨的,他们的为难都不足以同情,不值一提。虽然道理是这样的,同情并不能掩盖罪行。”
“只是有些人呐,若是能解决掉折磨他们的困扰,谁想去当罪犯呢?”
“这个社会太过畸形,对人心的关注……啊,我是不是有点话太多了?”
身体融化速度变快让严琭收住话头。
“大概是图怀斯个性的影响吧,”严琭笑了笑,“分裂出来的个体,性格总是和本尊有些差异。”
“个性:2倍,可以制造拥有自己意志的个体分身,受到一定伤害就会消失。”
“我想……你应该到死都会记住这个‘个性’吧?欧尔麦特。”
蓝眸光泽黯淡,欧尔麦特已经说不出话了。
严琭分身的身体快要融化干净。
这就是他为什么非要戴面具、穿斗篷的原因,明明被看穿,却要这样欲盖弥彰。
分身消失后,留在现场的只有斗篷和面具。
知道内幕的人自然明白这是谁的手笔,可是那些媒体和民众,只会以为是欧尔麦特击杀的敌人身体消失了。
奇奇怪怪的个性那么多,死后会消失也不算离谱。
这样反而会坐实欧尔麦特为复仇失去理智的假象——破坏的城市、死去的敌人,再挖出afo的身份往事和欧尔麦特的纠葛——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严琭没有出现,舆论甚至沾不到他身上。
媒体会自己脑补出一场生命尽头时的复仇戏码,堕落的正义与一如既往的邪恶,最终同归于尽,迎来……美好的明天?
这就是为什么英雄很难得到公证的评价,往往要借助历史的淘洗来认证他们的功绩——因为众口悠悠,难以如一,普通人离英雄太远,很难理解那份伟大的信念。
是的,一切都如严琭预想那样,直到他看到不远处奔来的那抹熟悉的绿发少年。
“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欧尔麦特!欧尔麦特!!!”
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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