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呢。
日光渐渐沉了下去,夜风习习,清凉如水。乐凌轩轻声提醒道:“快跟上来,去‘悬壶堂’取了药材,我再送你回水月居。”
我知道师父待会儿还要独自回将军府去,天色渐晚,水月居离将军府又路程甚遥,实在不好再耽搁他的时间,遂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到达‘悬壶堂’时,医馆的门都已上了大半,只留着一处小空口,透射出弱弱的光来,大约是要打算关门了。见着我们过去,正在上着木板的伙计眼疾手快的便迎了上来,满脸笑容的问好。
“乐大人,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说着便将刚上上去的木板又拆了一块下来,引着我们进了内堂。
我瞅眼四顾了一周,打量着里面,不大的面积,基本设施倒是齐全,只是柜台上放着的个陶碾钵都起了裂纹,柜台后的药柜看起来也很陈旧了,外周的油漆都腐蚀斑斑,尽数脱落,总之看起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全然不比我先前遇见妙陶时看见的那家医馆。
乐凌轩客气的问道:“宋大夫不在吗?”
“师父他老人家在**收拾药材,我这就去叫师父来。”说罢便欲去叫人。
“师父哥哥,哑奴从前就是在这里做学徒的吗?他们家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话音刚落便见从里面**里撩帘走出个中年男人来,只见他抖了抖手上的药渣子,一脸沧桑的扬着笑脸迎了过来,与乐凌轩一番寒暄。
与对方说过,照旧来取一味药材,那伙计便连连应声去准备着了。这时,中年男人突然问到乐凌轩说:“哑奴他,最近可还过活得好,没给乐大人添麻烦吧?”
“他原本勤奋,平日里也帮我不少忙,不过终归不甚适合学医,倒是对武学还颇有几分天赋,所以也便交了他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以后即便不跟我身边,也可以自保。”乐凌轩一五一十的将哑奴的情况说与那中年男人,宽他的心说道。
伙计打包好了我们要取的药材拿了过来,我一手接过药包提在手中,便听中年男人忍不住问及我是谁。
于是不等乐凌轩开口便答道:“我是他的徒弟,跟哑奴一起学医的。”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当初不要哑奴,而留下了眼前这个伙计,当真仅仅是因为哑奴不会说话吗?可是现在又这般关心哑奴,又是为何呢。
“哑奴很厉害,我时常认错药材都是在旁边提醒我,大叔你为什么不留下哑奴呢,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哑奴了的吗?”我故作天真的问道,只见那中年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身旁的伙计也脸色突变。
乐凌轩忽然肃声吼道:“雪婴,住口!”
我被吼得心尖儿一颤,随即闭口退了回来,嘴边嗫嚅不休的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干嘛吼我······”斜眼却瞟见乐凌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这便又听中年男人一脸难看的说道:“乐大人医术高超,宋某自然自叹不如,他能跟着乐大人继续学习也是他的福气,只是没想到好歹也曾跟了我多年的徒儿,竟然这么快便嫌我这个师父了。不过是我技不如人,好好的医馆硬是被我折腾的开不下去了,这才供不起那尊大佛啊!”
听着颇有几分酸意,然而我却不知这位宋大夫不仅跟哑奴,还跟我的师父乐凌轩有着些渊源,便莽撞如斯的出言不讳得罪了。
只听见身旁的伙计颇不满我的言行,怪声怪气的说道:“这位姑娘说话可真是不留余地,莫不是哪日向乐大人学成之后,也觉着乐大人没什么可以教你这个徒弟的了,便一脚踢开你家师父去找别的师父学艺不成?”
“我没那么说,你不要胡说!”我瞬间也被他的话激得脸红脖子粗的高声辩驳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想到哑奴就是这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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