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今日坐到一处逗逗嘴,他日再聚到一处又不知是何时了。”
谢母感叹,似是追忆往昔。
以后经过风雨,她们就知道自家姐妹这些小隔阂,小打闹不过都是漫长人生的小点缀,繁琐却充满色彩,不足为虑。
有可能还会怀念。
所以,家里几个丫头斗嘴也好,闹小脾气也好,谢母极少疾言厉色的管教,采取放羊吃草的原则,在规矩的大框里不犯大错,她就得过且过。不像年轻时对待自家儿子女儿那般严厉,也是年纪大了,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看开了。
用过了膳,叫丫环们将饭菜都撤了。
谢母见难得大家伙儿凑得齐,便提议去花园里逛逛。
谢母拉着萧宝信走在最前边,一会儿指指这个花,说说那个草,由此可见谢母是对这些花草深有研究,各个说起来头头是道。
“……人老了,说话的人越来越少,没事就看看书,种种花草。你看易安堂里的牡丹,就是我亲手种下的。”
谢母这时才想起来问道:
“方才听你婆母问起阿显,昨日出去可是有急务啊?”
萧宝信点头,“听说是宫里叫出去的,回来已是二更了,我看他倦了也便没问。”
谢显让她遮掩其实不过是为她,自家阿弟让人设计和徐府的小娘子衣衫凌乱凑到一堆儿,这话她怎么也不好说。
这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迟早会传出来,或迟或晚的事,可是不能从她嘴里说。
谢母不疑有她,只叹了口气。
皇帝越来越倚重谢显,其实未见得是件好事。尤其现在这局势,谢家两房支持两个皇子,外人如何看不打紧,说他们投机钻营也罢,只是怕最后却是两边都落不着好。
可谢显身为家主,谢老二又是太子属官,哪个她也劝不住,也没得劝。
心里实在不愿意谢显搅进去,皇室那一烂摊子谁挑熏谁一身臭。
谢母游园是假,其实是给萧宝信壮脸,新嫁到谢家图的就是大家伙乐一乐,凑到一块儿说说笑笑,也免得以后相处尴尬。
奈何心有余力不足,转了两圈便回易安堂歇着,晚膳叫她们自去,不必来她这里。
谢婉得了袁夫人的吩咐也没跟去容安堂坐坐,萧宝信心里挂着娘家,回屋里坐卧不宁,只等到下午谢显才回了府里,脸颊微红,身上沾了淡淡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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