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庆文将黄得功说服之后,又在碛口镇里盘桓了两日,又安排四方客栈里的李定国进李精白家学念书,便出城往京师方向赶路去了。
原本姬庆文还打算邀请李岩一道出发,可李岩还有一些琐碎事情需要处理,不能立即启程,便只好婉拒了姬庆文的好意。
然而他们两人毕竟有缘。姬庆文不紧不慢地走了七天时间,竟在大同府境内又同李岩碰了面。
两人相遇,来不及寒暄几句,李岩便给姬庆文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张献忠、孙可望在被押解去县衙的路上,被一伙不明来历的人半路劫走了。劫走强盗,可是一件大事,不仅官府十分重视,就连碛口镇的李家也不得不插手进来,派出镇里的乡勇团练四处打探。这样紧锣密鼓地调查了整整一天,才查清楚劫走张献忠两人的,是从陕西过河来的一伙人,而这伙人里领头的就是高迎祥和李自成!
姬庆文听了大惊失色:他千防万防,最后李自成、张献忠这两个民军领袖,最后还是用这种方式合流了。
这让他不免有些心虚:自己虽是一个知道了日后历史走向的穿越者,可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这历史的进程?而眼看大明即将进入崇祯年间,一场席卷整个中原大地的风暴即将袭来,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在这场风暴中独善其身,当一个太太平平的有钱人?
一想到这里,姬庆文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李岩见了,还以为姬庆文时候在生他的气,赶忙道歉道:“这张献忠如此得罪姬兄,在下却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真是罪过。不过不要紧,我离开碛口之前,已吩咐过了镇里的团练教头,让他继续寻找张献忠的踪迹,一定将他捉拿归案,给姬兄出气。”
姬庆文苦笑道:“我出不出气的倒在其次。只是这个张献忠胆子大、有武艺,现在又成了个亡命之徒,我怕他走投无路、狗急跳墙,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李岩听了一个劲地点头:“还是姬兄深谋远虑,我这就写信回去,要镇里好好关防,防止这些宵小之徒作祟。”
这两人既然又复相遇,便结伴而行,离开山西境内,进入直隶辖区,一路往京师方向而去。
进入直隶省,年景比起山西来又好了许多,现在正值秋高气爽时节,官道两旁成熟的麦田好似金色的海洋,随着朔风波涛翻滚,煞是好看。
姬庆文和李岩见到这副丰收的景色,心情变得大好,便也不急于往京师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好不痛快。
他们一行走走停停,走了两个月时间,将直隶省内的名胜景点游览了一遍,依旧觉得不过瘾,便绕着京师冶游起来,偏偏就是不向京城接近一步。
这样游玩到了十一月隆冬将至时候,却从京城里面传出来一道明发天下的圣旨,让姬庆文、李岩听来喜不自胜,一听到圣旨便当即停下脚步,选了一处酒楼痛饮了一场。
原来是尚未正式登极继位的崇祯皇帝,以“一与皇帝并列,二蔑视皇后,三搬弄兵权,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王封爵,六目无圣人,七滥加爵赏,八掩盖边功,九剥削百姓,十交通关节”等十大罪革除魏忠贤本兼一切职务,发往凤阳看守太祖灵位。
这道圣旨一下,意味着在天启朝权倾朝野的魏忠贤,还未见到崇祯朝的太阳,便已然走向了末路,而那依附于魏忠贤为非作歹的阉党的烟消云散,也就近在眼前。
紧随着这道圣旨而来的,是另一道同样意义重大的旨意。
根据这道圣旨,来年元月,新皇帝就要举办登极大典,改元“崇祯”,并于二月举行恩科考试,广收天下良才。
姬庆文听闻这道圣旨是有忧有喜、又忧又喜——忧的是阉党坏事之后,老爸给自己安排下的门路自然也就走不通了,那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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