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思远细细看过棋面之后拧着眉毛说道。
“白棋已是合围之势,黑棋腾挪空间极为有限,就算能多挨几手最后也免不得被白棋围剿杀之,这不是胜负明显已分么?”
“是啊,黑棋现在已经腾挪乏力,困顿之局咯。”
“兰先生您一向进退有据,看旁人所不能看想旁人所不能想,您这一盘棋卖的什么关子您就直白了跟我说吧,义父信您了一辈子,我霍思远自然也信您。”
认识兰元亭几十年,霍思远还从未见过兰先生说过几句废话,兰先生的那可脑袋里,装的可都是几年十几年之后的东西。
“哈哈哈!霍将军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喜欢,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
“那是,我跟安春秋那小子可不一样,看他平日里装的温文尔雅沉稳大气,肚子里坏水多着呢。不过义父这次出去为什么只带了那小子一个人?”
“套我话?”
兰元亭可不会上霍思远的当。
“被先生看出来了。”
霍思远的小套路没能得逞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该知道的兰先生终究会告诉他。
“霍将军跟小安将军都是人中龙凤,更都是安将军的左膀右臂,你们性格向左因此不求你俩能团结一心,但起码也要相互配合不要相互拆台才好。”
“兰先生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不会跟那小子计较的。”
“方才那局棋,霍将军觉得咱们西河州在这局里怎么样?”
兰元亭话头又转向了方才的棋局。
说到这里霍思远才收敛了神色,不前他曾陪着义父去往金帐王庭,在王庭应下了北境防线驻军缩减,给北疆各部开辟通路之条约,如此西河州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独立于北疆跟启元的法外之地。
义父这个北疆的南院大王本就处处受人制擎如今更像是被人断了一条腿。
“义父身为旧唐大将,当年虽说是投于北疆却也只是名义上的归属,如今北境防线撤换,西河州可就要真成了北疆的西河州了。”
“启元人更是对义父恨之入骨,他日若是启元跟北疆起了兵戈,咱们西河首当其冲,夹在北疆启元之间实为四战之地,处境比这棋盘上的黑棋可是要更危险的多。”
“正是如此。”
兰元亭面露疲色,他穷极一生却也只能护安将军一世安稳,对于谋士而言天下才是最合适棋盘。
“启元同北疆必有一战,这一天怕是不远了,棋盘上的黑子已经退无可退,我们却可以跳出棋盘外。”
“兰先生您指的是?”
“安将军此行启元乃是诱饵,留下霍将军在才是真正的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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