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卖的不一样啊。”
木三千敲碎了黄泥揭掉油纸,一股带着清新果味的酒香便从坛口里冒了出来,连一旁醉醺醺的魏老头都给勾起了精神。
“是不一样,这酒肯定香。”
魏老头也不跟木三千见外,跑到跟前坐着眼巴巴的盯着木三千手里的果酒。
“这一小坛是刚学会酿酒那会给我家那口子存起来的,不过他没这个口福,公子可莫要嫌弃。”
“给我家大哥留的,咱们喝了合适么?”
木三千知道果香娘是个寡妇,所以一听这酒原是留给他丈夫的,心里不免有些别扭。
“留着也没啥用了,就跟这酒肆一样,开了今天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
果香娘这次少见的没有过来跟木三千挨坐着闲聊几句,只是一个人忙活,说起话来听着也不甚爽利。
“咋的,香姐你家酒肆要不干了?”
别扭归别扭,木三千还是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馋酒的魏老头倒上。
魏老头噘着嘴吸了一小口,品了半天才舍得咽进肚子里。
“干不下去咯。”
醉醺醺的魏老头喝完酒居然一脸正色。
“咱们这个村子里人丁本来就少,挨着山道靠给来往的香客卖些酒水吃食日子过得倒也可以。可自打藏龙岭上来了山匪,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咯。”
“我听说他们从来不扰附近乡民,难道是以讹传讹?”
“刚开始他们确实还算安分,就算下山来抢过路人钱财也都极为克制,从不伤人性命。不过这几个月来,唉。”
魏老头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只是不住的唉声叹气。
“那些山匪来欺负过你们?”
“我一个入土半截的糟老头子没人会搭理,就是委屈了果香娘了。”
“说啥委屈不委屈。”
魏老头难得的话多,果香娘却出来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嫌他嘴碎。
“我一个妇道人家,独自操持酒肆已经是费心费力了,藏龙岭萧当家的要是真能看上咱,到了山上说不准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果香娘洗刷了碗碟木桶,一排排的码放整齐,嘴上说着就算被掳走去藏龙岭的山匪窝里当个压寨夫人也不碍事,但脸上却连勉强的笑容都看不见。
“怎么,藏龙岭萧当家的看上咱香姐了?那也没见他来问问我这个弟弟愿不愿意啊。”
木三千喝着清香的果酒,不再觉得这酒是给死去的香姐丈夫准备而别扭。
“木公子每次来都说是进山打猎,可一不见你带刀剑兵器,二也没见你有山货拿回来,公子不是凡人,被公子叫声姐姐我就厚着脸皮劝弟弟一句,咱们平日里说笑归说笑,但毕竟是个点头的缘分,弟弟可别做啥傻事,为了我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不值当。”
果香娘收拾完了就过来一块坐着,反正这酒肆的生意现在寡淡的跟清水一样,就算没有那档子破事儿也撑不了几天。
“香姐你胳膊上的淤青是谁给弄的?别跟我说照看一个酒肆还要动刀动枪啊。”
木三千眼尖,瞥了一眼就看见果香娘挽起的袖口露着一片淤青,显然是被谁给强行拿住挣扎的时候给弄出来的。
“还不是藏龙岭的那帮畜生!”
魏老头忽然气哼哼的骂了一句,然后就是一阵咳嗽。
“香姐今天的酒钱我不给了。”
木三千喝光了碗里的果酒,忽然抬起脸来笑着说。
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地位,更何况是一个死了丈夫的俏寡妇。土匪窝里向来没有女人,一群憋久了的男人比什么都可怕,若是搁一般人身上恐怕事后真得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女子的名誉,有时候比性命重要。藏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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