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萨克埃尔嘶吼:
“但你不明白!”
纳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但语中的艰难和绝望却越发彰显:
“你一个人舍己为人,自承罪责,倒是伟大了,光荣了,无私了,英雄了……”
这个可怜的卫队囚犯崩溃地跪倒,武器和钥匙同时从他的手里滑落。
“可你这个自诩圣人的自私鬼,却把无尽的自责、愧疚、折磨,全部丢回给我们!让我们去扮演那些舞台最丑陋的角色,去面对那些你无法面对的痛苦现实!”
纳基歇斯底里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们!”
萨克埃尔在震耳欲聋的指责里低头沉默,仿佛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纳基似乎骂累了,他瘫倒在地上,嗓音嘶哑,失魂地喃喃道:
“你和大巴尼,你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这句话让跪在地上的小巴尼生生一颤。
只听纳基啜泣着道:
“唯一的区别在于……”
“大巴尼让我们痛恨他……”
“你,你则让我们……痛恨自己。”
纳基垂下头,把脸庞埋在双手之间,肩膀抖动不已。
好几秒后,萨克埃尔才在近乎无边无际的沉默里抬起头来。
他迷茫地朝着纳基的方向伸出手,却在半途一颤,慢慢放下。
过去已经不可更改。
但至少……
萨克埃尔偏转视线,似乎不敢再去看纳基,而是一步一步,朝着泰尔斯的方向蹒跚走来。
这让许多人紧张起来!
“巴尼,巴尼,醒一醒!”
随着萨克埃尔步步逼近,身为小巴尼之后职务——尽管早已被剥夺——最高的人,贝莱蒂心绪纷乱,焦急地喊着先锋官的名字,期望后者有所举措。
但跪在地上的小巴尼却目光涣散,恍若不闻。
萨克埃尔带着死寂的眼神瞥了小巴尼一眼,掠过后者脸上的烙印,旋即别过视线。
他走了。
萨克埃尔默默地对自己说。
那个坚毅不摇,难以击倒的奎尔·巴尼先锋官,已经不再了。
他黯然扭头,继续前进。
“该死!”
贝莱蒂骂了一声,放弃唤醒巴尼。
他皱眉回顾:除了失神的纳基之外,坎农痛苦地跪地啜泣,布里捂着头颅紧闭双眼,塔尔丁则黯然神伤纹丝不动。
贝莱蒂手上的青筋越绷越紧。
不。
当年的真相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心神大乱,失常的同僚们使他无所适从,而面前曾经仰望的萨克埃尔,则让他无比陌生。
自己身后,就是誓言护卫的璨星血脉——尽管他们早已玷污了这个使命。
他该如何是好?
面对支离破碎的卫队同僚和越来越近的萨克埃尔,经历了数秒的犹豫,卫队里仅剩的贝莱蒂终于下定决心,举起武器。
“奈,塞米尔,帮我!”
他唤起尚算正常的奈和神情凝重的塞米尔,试图组织起最后的防御。
奈叹着气走到他身旁。
塞米尔迟疑了一会儿,也丢下火把,举起长剑。
萨克埃尔依旧一步一步摇晃着走来,无视着如临大敌,步步后退的贝莱蒂三人。
泰尔斯慢慢皱紧眉头,旋即缓缓松开。
“我明白了,长官。”
贝莱蒂提着斧头拦在泰尔斯身前,对萨克埃尔嘶声道:
“你也许不是那个叛徒,至少不是唯一一个,也许你自有苦衷,而我们也没有资格再指责你了。”
贝莱蒂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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