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脚下一具被砍开腹部的尸体。
纳基轻轻地咽了口口水。
随着卫队的前进,满地的血泊由稀疏到密集,最终指向一条通道。
泰尔斯望着那个通向萨克埃尔囚室的幽深通道,看了看眼前的血色,深深蹙眉。
他记得,自己跟约德尔就是从那里,从萨克埃尔的囚困地摸出来的。
而在他们走后……
他记得萨克埃尔说过,那些灾祸之剑“跑了”。
跑了?
“他们一定认为自己人多势众,而对方只有一个,所以一拥而上……”贝莱蒂举起火把,看着人间地狱般的惨状,缓缓摇头:
“但这一次,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四十个白刃卫队……嗷!”脸色铁青的快绳下意识地喃喃着,不小心踩中了一块不知是肠子还是什么的血块。
混沌千军。
泰尔斯在心底默念这个名词,神经越收越紧。
他迈过一个左眼眶里扎着弩箭的佣兵。
“我猜,”纳基踢开一具抓着短刀扎进自己胸口的尸体,叹息道:
“他对我们还算客气的了,是么。”
没有人回答他。
“这里,”塞米尔走过那个满是赤红色的,通向萨克埃尔囚室的通道,照亮了另一条岔路:
“瑞奇说过,这里通向贮藏室。”
泰尔斯转过脚步,竭力不去看地上的狼藉,看向那个四四方方,看上去就像是为运货留出的通道。
相比其他两条路,它显得毫不起眼。
“瑞奇说,炼金之塔有个秘密传统:永远为战争做好准备。”塞米尔脸色复杂:
“而贮藏室就是其中之一。”
他举着火把,迈开步伐,率先走进通道。
剩下的卫队众人们面面相觑。
小巴尼望了身后一眼,叹息着跟上,其余人无奈地耸耸肩,鱼贯而入。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又是怎么知道连王国都未曾发现的秘密的?找到了某个禁忌的法师手札?”
小巴尼拨开一面厚厚的蛛网,小心翼翼地照亮着四周。
“瑞奇出身的地方对这些东西有所研究,”塞米尔头也不回,步步向前:
“从他不无痛恨的语气来猜,他们可能——至少以前可能是法师的敌人,研究过如何对付法师和魔法。”
听到这句话的泰尔斯微微蹙眉。
瑞奇出身的地方……
这么说,灾祸之剑们的组织方式没有那么纯粹,至少许多人都是半途加入的。
“那你说的那个,瑞奇,他又是怎么沦落成灾祸之剑的?”小巴尼问道。
“不得而知,每个塔外传承者都有自己的故事,首领尤其如此,且大多充满辛酸和艰难。”塞米尔摇摇头。
“包括你,对么。”小巴尼不无深意地道。
面对似有不善的刺探,塞米尔的脚步微顿。
但他只犹豫了零点几秒。
“那你呢,”塞米尔迈过一个矮矮的三级台阶,幽幽地道:
“如果你们能出去,你怎么打算?”
“护送这位王子到达王都,辅佐左右,看着他登上王位,完成你的禁卫誓言?”
听见这句话,所有的王室卫队成员们都微微一滞。
泰尔斯承受着众人无端飘来的目光,突觉尴尬。
小巴尼沉默了几秒。
“不止如此。”
“那些枉死的弟兄们,他们必须有个交待。”
小巴尼的话回荡在满布尘土与蛛网的通道里,带着难以动摇的坚决:
“当年的真相,必须大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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