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遗骨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嘴唇一颤。
最终,塞米尔挤出一个笑容,颇为艰难地道:“我看过了。”
“还行。”
萨克埃尔没有马上回话。
他牢牢盯着塞米尔,盯着他说完之后微微侧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
“这样啊。”
萨克埃尔淡淡地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就好。”
他缓缓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喃喃重复:
“那就好。”
突然间,泰尔斯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变得佝偻而瘦小。
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而塞米尔再也不敢说话,只是孤立一旁,脸色痛苦。
旁观着一切的瑞奇没有说话,只是颇感兴趣地注视着牢里的囚犯。
直到萨克埃尔低低地叹息。
“说吧,”刑罚骑士出人意料地开口温和:“你们的来意。”
他看向泰尔斯:
“看在这孩子的份上。”
泰尔斯对他报以微笑。
那一秒,塞米尔和瑞奇同时一惊,彼此对视。
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合作了。
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振奋,塞米尔对瑞奇点点头,果断开口。
“我们只想来求证一些事,萨克埃尔。”
萨克埃尔没有说话,只是微抬下巴。
塞米尔清了清嗓子,轻蹙眉头,似乎在回忆自己的问题。
但向前一步,率先开口的却是瑞奇:
“首先,萨克埃尔,你对终结之塔了解多少?”
此言一出,泰尔斯微微蹙眉。
他突然想起在酒馆里被挟持时的所见所闻:灾祸之剑们突袭了终结之塔,损失惨重下退回刃牙营地,重新集结人手,趁着大军西征的空档入侵白骨之牢。
从终结之塔到白骨之牢,一定有一样东西,驱动着灾祸之剑的前后行动。
而那是
“终结之塔?”
萨克埃尔毫无活力的语气,把泰尔斯从思考里唤醒。
只见他抱着手臂靠墙而立,嘴角弯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不多。”
“一个阴险狡诈而自以为是的无耻势力。”
什么?
泰尔斯微微一愣。
阴险狡诈?
自以为是?
无耻?
他挠了挠头,突然发现,这个形容与他以往养成的终结之塔印象格格不入。
过去的岁月里,无论是忠心耿耿的侍从官怀亚,豪爽缺心眼的傻大个科恩,还是心机深沉的阴谋家拉斐尔和不假辞色的冷美人米兰达,哪怕是昔日为敌的大嗓门克罗艾希,甚至“人面兽心”(科恩语)的老酒头卡斯兰,这些出身终结之塔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观念和行为,给泰尔斯灌输着这样一个印象:
终结之塔是个高尚而中立的传承之地,教导战技,传授终结之力,矢志保留人类的元气和战力,将终结之战时的同气连枝与肝胆相照,将曾经一呼百应团结为一的精神,代代延续下去。
然而今天
泰尔斯皱眉看着神情不屑的萨克埃尔,听他继续形容自己对终结塔的观感:
“宣称保持中立,永不建国,实质上却割据一方,与地方军头无异。”
“在国际上左摇右摆,见风使舵,毫无廉耻,还不断鼓励自己的手下人,出去干着比大多数国家都肮脏的雇佣兵勾当,美其名曰“试炼”。”
只见萨克埃尔越说越狰狞,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着极深的成见:
“几百年来,那群以剑为名的伪君子们躺在凉了几个世纪的先辈尸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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